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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安慰也就罢了,就怕这小子趁时岫心软泛滥,做点什么别的。

◇ 第一百二十章 可不可以也分一点给我

时岫将姬粼扶进他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正打算起身,姬粼拽着他的手,嘴里呓语,“别走。”

不等时岫做出反应,姬粼的另一只手搭了过来,落在时岫的腰上。

时岫被连拉带搂地扯到床上,姬粼像只八爪鱼,手脚并用地将他拥在怀里,脑袋抵着他的肩窝。

他没有再哭,也没有向时岫倾诉的意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时岫觉得姬粼醉成这样,肯定不是因为下午听到的那句话。

他很可能回家向他父亲求证了,至于答案是什么,从姬粼买醉到凌晨就能看出来。

时岫想不通,当父亲的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儿子。

姬粼睡了,睡得很不安稳,嘴里含糊地哼着梦话。

时岫凝神听,勉强听清了几句,“不要打针”,“药好苦”,“走开”……

这些话跟时岫在姬粼精神海中看到的某些片段高度重叠,那是姬粼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是姬家,是他父亲强加在他身上的噩梦。

病态的血统追求,偏执的掌控欲,非要将一棵向阳自由生长的树,修剪成无趣的精英模板。

时岫望着姬粼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抬起手摁向他的眉心,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直到将那道代表着不安的褶皱抚平。

他的安抚让姬粼慢慢镇定下来,不再说梦话,杂乱的呼吸也随之平稳,但是搂抱着时岫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时岫困极,实在没精神跟醉鬼比力气,就这么任由姬粼拿他当抱枕,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这一夜除了他和姬粼,别墅里其他几人都没睡好。

段干忱和黎祟疑心姬粼会趁此机会对时岫做什么,不约而同地密切关注姬粼房间里的动静。

容桥则担心时岫找到段干忱和黎祟讲自己的事,一整夜没敢合眼。

因为各怀心事,整宿未眠,第二天早上三人都有点没精打采。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神清气爽的姬粼。

不用猜都知道,他情绪的转变是因为谁。

时岫落后姬粼几分钟,他揉着肩膀走进餐厅的时候,四个人,八只眼睛落在他身上,有探究,有不安,有期待。

姬粼已经提前将自己旁边的椅子拉开,见时岫过来,笑容灿烂地冲他招手。

“过来坐。”

时岫坐下,段干忱和黎祟不动声色地将他打量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的移开视线。

容桥从段干忱那听说了姬粼的事,有点担心他,“阿粼,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