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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他露出这丰富表情的,正是他旁边那个低头笑语,就差把明恋时岫写在脸上的男人。

南州来的男狐狸精——祁溟盯着黎祟,脑子里闪过一行字。

祁溟走上前,动作极其自然地将时岫搂过来,没骨头似的,半个身子的重心偏向时岫,视觉上看,两人有种依偎相靠的亲昵劲儿。

“岫岫,不介绍一下吗?”桃花眼藏着刀子往黎祟脸上砸。

时岫习惯了祁溟间接性抽风行为,就这么任由他搂着,给两人做了介绍。

祁溟伸出手,皮笑肉不笑,“久仰大名,幸会。”

黎祟没吱声,眼睛牢牢盯在祁溟握住时岫上臂的那只手上。

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动作,时岫却一点排斥的意思都没有,对比面对他时的抗拒,可谓是温顺。

黎祟压下心里泛起的酸意,同样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幸会。

“来者是客,快下班了,一起吃个晚饭?”祁溟拿出主人家的姿态。

时岫说:“关劭安排了,过来就是想叫你一起,走吧。”

祁溟不知道关劭已经和黎祟达成了合作,还以为关劭先一步见过情敌,摆这顿饭是要试探情敌底细,是以痛快地答应。

私人菜馆,环境雅致,他们仨以前常来。

祁溟有心想在黎祟面前显摆一下他和时岫的亲近关系,拿起菜单连报一串菜名,都是时岫喜欢吃的,成功让黎祟眉头下压了三度,又笑容可掬地问黎祟偏好什么口味。

黎祟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熟稔地报出菜单上的几个菜名,在祁溟透着探究的目光中,嘴角露出扳回一局的惬意微笑,“忘了跟祁队说,我就是帝都人,以前经常来这家,跟老板都混熟脸了。”

坐下后一直没说话的关劭装作没看见祁溟投来的死亡目光,清了清嗓子,“趁着菜还没上来,先聊正事。”

他将自己即将和黎祟联手对付林家的事说了一下,祁溟听完哟了一声,表情写满八卦:“多大仇多大怨哪,至于对亲小姨下这么重的手?”

时岫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提醒他注意分寸,别打听人家不想说的私事。

黎祟倒是不介意对外人谈这个,“上辈子的恩怨了,我妈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老头子娶了新老婆,就变成后爸,专宠她,冷待我妈。后来我妈和她各自结婚,出了件事,彻底闹翻了,名义上叫她小姨,其实关系比陌生人还差。”

时岫看祁溟张了嘴,怕他继续往深了问,端起桌上的水塞他嘴里。

他动作太急,杯壁磕到了祁溟嘴唇。

祁溟痛哼出声,扭头幽怨地看着他。

时岫略心虚地轻咳,给他打眼神,小声说:“消停点吧你。”

祁溟还是消停了,因为菜上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酒。

帝都处在北方,酒文化盛行的地区,人们酒量普遍比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