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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肖请教林书舟,记下了束脩礼的东西,肉干、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这六样。

据说这六样东西都有说法,肉干表示感谢夫子的教育之恩;芹菜表示读书人勤奋好学;莲子表示苦心教育;红豆表示美好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则是步步高升;桂圆就是功德圆满。

陆肖买完东西,又整理了下衣服,就驾着驴车去了隔壁村。

陆肖一路走,一路问,花了些时间才到夫子家。

这位夫子在附近村子挺有声望,听别人说,徐安世是村里第一个考上秀才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继续往上考,反而留在了村子教学,这一教就是二三十年。

这个夫子脾气不太好,性格有点怪,与村子里的人都不太往来,村子里的人只当这是读书人的傲气,嘴上更是少不了对他的夸赞。

陆肖心里难得紧张,又门口整理下衣服,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一位上了年纪的哥儿开的门,不难猜出这就是夫子夫郎。

陆肖赶紧上前问好,局促地跟在夫郎后面。

夫郎虽然脸上布满皱纹,但透过骨相,不难看出这人年轻时是个美人,那人满眼慈祥,看着陆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别紧张,那个老头子就是个纸老虎。”

陆肖尴尬地笑了笑,面上稍微轻松了些,但心里绷得更紧。

进了屋,陆肖将里掂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等着面见夫子。

他正好站在门的对面,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陆肖看的入神,没注意到躺椅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浑浊无光的眼眸正定定地注视着他。

“来找我拜师?我很早就不收人了,你不知道。”

声音不大但底气十足,足够传到陆肖的耳朵里。

“弟子不知。”陆肖乖巧回答。

“那现在你知道了,拿着东西滚吧。”

陆肖觉得这夫子还挺有个性,他面脸悲怨地看着徐夫子,声泪俱下地说:“夫子,您太过分了,怎么就这样抹杀了我上进的努力。”

“嗷嗷嗷,呜呜呜,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我,您没有心。”

夫郎刚出屋子,就听见了这悲惨的哭诉声,连忙走了进去。

拍背给陆肖顺毛,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夫子,夫子表示很无奈,他什么都没干。

徐夫子被自家夫郎瞪得没办法,只好松口,“别哭了,东西我收下了,不过我提前说好,我不教笨学生,你要是不行,迟早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