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大军逐渐接近,终于走到了炮射霰弹能够造成可靠杀伤的距离。
虽然躲在盾车后能够有效防御霰弹,但这个距离上实心弹也有不小几率击中盾车了。
炮兵们开始全力装填射击,霰弹宛若冰雹砸下,当它击在人体上时,四散而出的并不是冰屑,而是血肉的鲜花,这杀伤步兵的效率比起实心弹可是猛多了。
而那些盾车虽然比之前的更加坚固了,但在实心弹乃至于刚刚准备好的炽热弹的轰击下,也有多架被毁或者起火燃烧起来。
优质炮灰们虽然比临时抓来的民夫要有勇气得多,有不少人都货真价实上过战场杀过人,但面对这一幕,还是一时间慌了神。
逃兵再一次地出现,但他们被很快砍倒。
此时,混在人群中的贝兰督战队们便大喊了起来:“举盾,用尽全力!别省一点儿力,尽快向前冲!”
而炮灰们的首领——那些投靠贝兰人的贵族也照着喊了,可怜的炮灰们也就都服从了这个指令。
只不过,他们在心里会暗自嘀咕两句:“究竟谁才是我们的主子啊?还是说我们的主子也彻底变成这些贝兰人的应声虫了?”
但他们此刻已经处于没法后退的状态了,只能拼了命地向前冲去,寄希望于自己主子的主子不会欺骗他们。
而那些做了贝兰人的狗腿子的贵族们,又何尝不会因为这激烈的炮火打击而感到惊愕,觉得自己彻底上了当呢?
他们进而开始质疑现状,怀疑这一仗是否真的能赢,并怀疑自己手下的兵力会不会被彻底耗尽。
但他们此刻也是上了贼船,轻易没有下去的机会了。
贝兰大爷们就在背后和身边盯着,谁敢先跑就要挨个十七八刀!
扎格梅尔和贝兰军头们先达成了一致,然后就去安抚那些带路党。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带路党们只能心情忐忑地开始准备前进的工作。
反正最容易先死的还是他们手下的士兵,而不是他们本人,因此咬一咬牙也就能忍了。
这一次,扎格梅尔其实已经准备了一些盾牌乃至于盾车,原本打算用在铁火城的攻城战上。现在想不到山头据点居高临下可以炮击得这么远,也只好先使用这些资源去攻打一下据点试试。
他虽然接受了维陶塔斯借刀杀人的建议,但并不认为这一次攻打百分之百会失败。
其实他对胜利还是有一些期望的。
毕竟他刚才提出的那个战略,不说是优秀吧,至少也是中规中矩,就算让洛明来挑也挑不出什么错来,理论上说是有成功希望的。
因此他一开始就没有敷衍,依旧是用心地准备了这个计划。
赢了当然好,输了也照样能完成他削弱刺头的另一个目的,在两方面都做好准备的话,就可以提前确定自己能够达成至少一个目标。
当然,这个计划风险不小,他不肯把自己的本部兵马赌上去,除此之外,都真的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
只见大量精锐炮灰(好歹都是贵族们的私兵和民兵,不是普通民夫)手持盾牌,有的还推着经过改进的盾车,向前走去。
山头上见他们进入了射程,又开始试着射击,最初效果还不错。
一枚炮弹恰好连续射穿了五个敌人,这一下就把附近几十人吓得一边惨叫一边逃跑,连带着上百人的士气都受到了影响。
但有部分贝兰军人作为督战队混在其中,把最先逃跑的几人砍杀,然后骂骂咧咧地将其余人继续驱赶着向前走去。
接下来,他们就学乖了,在贝兰士兵的怒喝之下,把队形给乖乖地分散开来。
士兵们总有聚众抱团的本能,在正常的冷兵器战斗中,紧密阵型在绝大多数场合下也都能胜过松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