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兰见状,忙上前道:“爹爹,师兄也是太想你才会出言不当,你只当他没说就行,别动气了。”陈冰尘哼了一声,也不说话,背过身去。
陈惜兰又上前道:“爹爹,你就别生气了。我还有件正事没跟您说呢。”
陈冰尘一听这话,转过身来,满脸疑惑道:“正事?有何正事?”
陈惜兰道:“前几日法业大师差人送来请帖,邀您老人家四月初八赶往少室山参加佛诞大会。”
陈冰尘一听是法业大师,不敢怠慢,肃然说道:“倒是把这件十五年的大盛会忘掉了。”
陈惜兰道:“爹爹如果不想远涉千里,可让师兄替你……”话还没说话,陈冰尘大手一挥打断了她:“不行!佛诞大会乃是武林中的盛事,况且法业大师亲自相邀,怎可派小辈代替?我去赴约便是。”顿了一下,冲着邓寒依笑道:“依依,想不想跟外公一起去?”
邓寒依从小在冰尘谷长大,早就对谷外的世界向往不已,可却从来没有出去过,听到这话,马上踊跃起来:“好好好!依依要去的!”
陈惜兰深知武林险恶,一者害怕女儿遭遇不测,再者也担心她沾染一些不好的习性,因此忙上前道:“爹爹,依依还小,远涉江湖恐怕……”
陈冰尘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你担心依依受苦的心情我自然知道,但依依毕竟是我冰尘谷的弟子,况且天资慧智,以后或要背负一谷的荣辱,焉能受不得一点儿苦?”
邓也年道:“师父所言极是,但依依毕竟是个女孩儿,应当在家中……”话未说完,就被陈冰尘大声喝断:“呔!枉你还是我的徒弟,竟然像个酸腐文人般僵固不化!女孩家整日里闭门不出,做些针线活计能有什么出息?坤剑门掌门人骆三姑亦是女流,却也不让须眉,如今誉满江湖,人人钦敬。我有心让依依长大后承袭谷主之位,目下自然要多加历练,况且为师一路作伴,能有什么关碍!”说的邓也年满脸惭色,低头不语。陈惜兰见慈父发恼,也不敢再说什么。倒是邓寒依心中大喜,拉着陈冰尘嬉闹起来。
四人在深谷中叙言不止,不觉间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候,但见峰影如泄,残霞欲烧,树静风止,百鸟还巢。
陈冰尘见此万籁俱寂的光景,似是心中有感,竟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喃喃说道:“这事件万物皆有所依,唯有江湖中人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