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笑渊从未见外公生如此大的气,被唬的哑口无言。
李真适才听着苏绝音和陆游的对话,心中已经对陆游颇为崇敬,当下二话不说,跪下大声道:“十七代弟子李真,拜见陆太师伯!”言罢咚咚咚三个响头,接着伸出二指在冯笑渊膝后委中穴重重一点,冯笑渊双腿一麻,还不知怎么回事,便已双膝跪地。
李真见冯笑渊已经跪倒,忙替他遮掩:“师弟刚才是太欢喜了,所以就多说了几句,有礼无礼也都算不得数,可他磕的这个头却是真的!”接着扯一下冯笑渊的衣服,低声道:“师公生气了,快些给太师伯磕头。”
冯笑渊虽是心中不满,但见苏绝音怒容未消,也不敢多言,只得弱弱的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认错。
苏绝音见冯笑渊如此,方才转怒为喜,微微点了点头。
陆游伸出老臂将二童扶起,摸着他们的头笑道:“太师伯不会武功,斗凶
打架倒是帮不了你们,不过他日若有难处,大可去山阴找我,太师伯定会尽力为之,决不食言。”说着竟伸出右手小拇指,正是要与李真和冯笑渊拉勾立誓的意思。
陆游虽然年迈,骨子里却仍豪情不减,平日里也喜欢和子侄后辈们玩耍取乐,这拉勾立誓的把戏就是从小孩子那里学来的。
李真两眼滴溜一转,暗想:“这个太师伯脾气倒是好的紧,不像师父那样说话冷冰冰的。”伸出右手小指跟陆游使劲勾了一下,算是回应。
冯笑渊见状,也伸出小指跟陆游拉勾,可动作仍是非常拘谨,脸上亦是流露出万分的不情愿。
苏绝音见李真和冯笑渊都已拜过陆游,便道:“真儿,渊儿,我跟你陆太师伯要在这里说话论事,你们若嫌无聊,便去附近耍一会儿吧,不过莫要深入林中,免得被走兽所伤。”
冯笑渊正因为刚才苏绝音的训斥无地自处,听得此言,当真如遇大赦,喊一声:“晓得了!”一拉李真,脱兔般一溜烟儿跑开了去。
李真和冯笑渊沿着栖霞峰一条小路而下,踩石踏草转过几个矮坡,行到一个老树围抱、翠影渲染的幽然之地。但听得鸟鸣清悦、风嘶呼呼,颇有些曲径通幽的意味。
二人攀到一株大树的粗枝上坐定。
冯笑渊抱怨道:“那个老头儿长得跟个病痨鬼似的,也不懂什么武功,外公竟然跟他结拜兄弟,还唬我一通,哼,我看他也不配当我们的太师伯!”
李真道:“刚才师公不是说了么,武功只是杀人的把戏,听师公刚才所说,咱们这个太师伯天下闻名,年轻时没准儿也是个大英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