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石头房子和病妇

太阳坠入大山后面，西天燃烧起火红色的晚霞。

峡谷中的雾气慢慢地浓了，就像从地下突然钻出来一样，丝丝缕缕的雾气缭绕在山林间，像是给山林披上了一条条丝带。周围的山林里鸟儿的叫声此起彼伏，翅膀拍打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忙碌了一天的鸟儿们，在做着宿营前的准备。

穿过一片小树林，前面的山坡上出现了一所房子，掩映在绿树青山之中。儇归来加快速度朝着房子走去，他觉得那一定是个小商店。他计划在商店里吃点东西，晚上就在里面睡觉。

峡谷里到处都是密林和山洞，在外面睡觉太不安全。谁能肯定半夜不会跑出来一只凶猛的野兽把他从睡梦中拖走？

很快就来到了房子面前，这是一所破旧的石头房子。墙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外面抹上了一层拌了草籽的泥巴，由于时日已久，加之风吹日晒，许多地方的泥巴都掉了，露出了里面的石头。使小房子显得非常的破烂。这比他前面见到的小木屋可是破旧多了。

儇归来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老年人从里面探出头来。老人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看上去已经很老了，手里柱着一根拐杖。儇归来被他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里面住着一只猫头鹰，没想到出来一个人。

儇归来有些结巴地说：“老、老爷爷，你好，请问这、这是一个商店吗？”

老人摇摇头，说：“这不是商店，这是我和老伴的房子。不过我们非常欢迎你，如果你饿了，可以进来吃点东西。”

儇归来看了看快要黑的天，说：“我包里装着好吃的，我可以送给你一些。但是你得让我在房子里睡一个晚上。”

老人慈善地笑笑，说：“你是想和我交换吗？”

儇归来点点头，说：“算是吧！”

老人把门打开，往旁边让了一下，说：“你进来吧！我不要你的东西，不过我可以让你睡一个晚上。”

“谢谢。”儇归来说着，进了石头房子。

房子里有些黑，一下子从外面进来短时间看不清东西，老人抱歉地说：“你稍等一下，我点上一盏灯。”说着从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拿起一盒火柴，点燃了一盏煤油灯。

煤油灯的样式很古老，跳动的灯光也很昏暗，只能勉强把房子里照亮。

老人的家看上去非常穷困，一座两间的房子，中间隔了一堵墙。上面有一个门，紧紧地闭着，门的下面掉了一块木板，露出了一个洞。外面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大一点的木头桌子和一个木头柜子，还有几个用玉米杆围成的货囤，里面可能装着粮食。地面上凌乱地扔着几个木头小板凳。房子里有一种很难闻的味道。

从里屋里不时地传出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听上去像是一个垂死的危重病人。

老人走路颤颤微微的，一只手扶着桌子，艰难地弯下腰，慢慢地坐到一个板凳上，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个地方来？”

儇归来说：“我叫儇归来，从秦岭村来。”

老人点点头，说：“厨房在外面，那里面有做饭用的材料，如果你愿意，可以自己去做一些吃。如果你想睡觉，就只能在那个地方。”说着指了一下几个货囤旁边的空地：“厨房里有晒干的茅草，你取一些来铺上，可以舒服些。我没有多余的被褥给你用，你只能凑合着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