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石头房子和叶青阳

儇归来提着一大桶红心鱼回来的时候，老人正坐在屋门前的一个板凳上用一个小锤头砸核桃，两只手被核桃水染得乌黑。石头房子后面有一棵粗大的核桃树，上面结满了核桃，现在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密密麻麻地核桃把树枝压得低垂了下来。

看见儇归来回来，老人双手撑着膝盖费劲地站起来，说：“看见你高兴的样子，一定捉了不少鱼。”

儇归来把木桶放下，甩甩发酸的胳膊，说：“是啊！我捉了一大桶鱼呢！真是太重了，胳膊都累酸了。”

老人说：“红心鱼非常灵敏，要想捉到它们可不容易，看来你想了不少办法。”

儇归来说：“红心鱼喜欢流动的水，我把溪流改了个道，就把它们引到了又窄又浅的溪水里，两头用石头一堵，再捉它们就很容易了。这些红心鱼真是太笨啦！”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说：“不是红心鱼太笨，是你太聪明啦！你能想到这个办法，说明你是一个善于思考的孩子。红心鱼遇到你，可真是有大麻烦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把鱼收拾一下。”

儇归来提起木桶，跟着老人到了离房子不远的一处有流水的地方，这是一条窄窄的小溪，从房子后面的山沟里流下来，水量很小，非常清澈。老人拿来一把刀，刨开红心鱼的肚子，小心地取出鱼心，一共取了二十个，在水里洗干净后放到碗里，端着去给老伴生着吃了，这种鱼心只有生着吃才有效果。

儇归来将鱼去掉五脏六腑，收拾干净了。数出来十条放到一个盆里，晚上炖鱼汤喝。将另外十条的鱼肉用刀一片一片地削下来，放到木桶里。

老人回来看到儇归来正认真地从鱼身上往下削鱼肉片，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鱼？”

儇归来说：“这十条炖鱼汤喝，虽然它们的个头很小，但足够我们三个人吃了。另外十条制成鱼片，等明天太阳出来拿到外面晒干。一个月可以积攒下好多，留给你和老奶奶吃。”

老人说：“真是难为你了，想得这么周到。一个月肯定会攒下好多鱼，足够我们吃很长一段时间了。”

儇归来说：“我明天再多捉一些，那样制作的鱼片就更多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晚霞的光芒照耀着树林，像是给树林披上了一层美丽的霞衣。有几棵树的叶子变成了红黄色，一阵微风吹过，几片叶子飘过来，落到木桶里，儇归来将树叶取出来，拿在手里看着，说：“这片叶子已经死了，真是可怜。”说着扔到地上。

老人说：“我觉得这片叶子还着，你怎么觉得它死了呢？”

儇归来又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说：“老爷爷，它都已经干枯了，当然死了啊！”

老人说：“同一片叶子，你看到它死了，我却看到它还活着。我们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所以结论不同。”

儇归来说：“老爷爷，你说的话太深奥了，我有些听不懂。”

老人长出一口气，说：“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要学会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和分析问题。比如说，从片落叶子身上，你会想到什么？”

儇归来想了想，说：“我想不起来。”

老人说：“叶子从树上落下来，说明它已经死了。但它埋进泥土后会慢慢腐烂变成养分，滋养着地上的青草茁壮成长，将自己的生命融进了青草的生命之中，你说这片树叶是活着还是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