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警察面无表情地拿出昨天我们穿在硅胶娃娃身上的那件外套问我认识吗?我说认识那就是我的外套。警察点点头问我外套还挺新的样子也不过时怎么不要了?我说不是不要是丢了。警察问我丢哪了?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你知道这件外套我们在哪里找到的吗?”

“不知道。”我说:“要是知道就不叫丢了。”

“嘴还挺硬。”警察说:“你以为不说就完了?你不说别人说,别忘了我们现在审的是三个人。”

我说我不是不知道,而是说出来也没人信。警察笑呵呵的说他们办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怪不怪,只要我说实话他们就信。

“你们是在学校后边池塘里硅胶娃娃身上发现的。”

“硅胶娃娃?”警察笑着说:“你们串供了吧,怎么和那小子编的一样。你知道这个谎话很拙劣吗?逻辑上根本行不通。”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我情绪激动地说:“这件衣服我们就是穿到硅胶娃娃身上扔池塘里了。”

警察提醒我不要存侥幸心理,争取宽大处理,机会对我们三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就看谁能把握住,还说他们俩可比我心眼儿活泛多了,说不定现在都忙着向警察痛陈事实经过,最后雷就落我一个人头上顶着。还说他们是火眼金睛一眼就可以洞穿每张假面让妖魔鬼怪现出原形。

我说那池塘里就有鬼怪,好几十年了最近又出来害人你们怎么不逮啊?有个脾气不好的警察差点抬手抽我,问我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哪来那么多灵异事件都是吃饱了撑得瞎扯淡。我说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无法预料的,有些明明是现在发生的事,却又感觉似曾相识,也许在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自编自导自演的故事,有些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不由得你不去相信。

警察拿着我的外套说:“那你告诉我它怎么穿在死者郭涛身上,就是那个把全世界人民的幸福特别是不同肤色的女人幸福系于自身的同学。报警的人只看到他穿着你的外套漂在池塘上,根本就没有你们说的硅胶娃娃。”我坐在车里懵了想不通这件外套怎么会穿在郭涛身上,而且他还穿着死在池塘里,胡丽明明把它套在了地头硅胶娃娃身上。我不知道该如何向警察解释,现在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那些事实真的发生过。

警察看我不说话告诫我别给他们瞎编,生活不是写小说别演绎,放个屁都留下屎味更别说杀人这么大的事不留下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他们还说人不一定是我们杀的可这件外套要先解释清楚,把我们的嫌疑摘清楚特别是我的。听话里话外的意思现在这件案子还没有犯罪嫌疑人我们三个就是他们破案的最大希望,不给他们满意的说法就只能盯着我们不放。

我说要不这样得了,这件衣服算我丢的,丢的总行了吧,丢哪了谁都不知道。现在郭涛穿着它死在池塘里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精心策划的阴谋,可破案是你们的事找到丢失的衣服我除了谢谢没别的好说的,要是真查出来我们谁是凶手直接带走不用客气,就地枪决都没意见。

车厢里的谈话陷入困境,对面的警察把笔夹到本子里合上看着我,两条狼狗站起来踱步嘴里呜呜地叫眼睛来回看着几个衣着相似表情相似的主人,有个警察训斥一句它们就又坐下来可不安的情绪却已经感染了车里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