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油壁马车的帘子一动,一个俏生生的少女福身道:“小女冯娥,恭候永乐郡主多时。义母说,永乐郡主答应引荐小女入书画会,小女感激涕零。”
寻声望来:一个身穿橙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的少女缓缓移来。少女生得一张漂亮、白皙的瓜子脸,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长发垂及腰身,步态美好,长及曳地的披帛拖于身后,行止之间犹似微波连连。
陈薇尴尬苦笑,不知道如何答话。
清河大长公主死了,死在护卫的肚皮上,这件事轰动都城,成为皇族的耻辱与笑话。
印有陈字的车帘一撩,陈莲道:“阿薇,三妹妹呢?”
陈薇道:“昨夜姐姐染了风寒,需卧床休养,她去不得书画会。”
病了?早不病,晚不病,今晨就病了。
陈莲似有恼意,“她不会是装病吧?”
姐姐病得很重,怎么可能是装的?脸上没一点血色,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姐姐说得没错,不是一家人,到底不会真心相待,姐姐病了,她还说是装病?
陈薇怒道:“姐姐是何等性子?为甚要装病?”
她是年纪小,又不是分不出好赖。
姐姐性子最是骄傲,病得都下不了床,居然还有人说是装病。
装病,你们谁装一个来试试,脸色都是苍白的,哪里像是健康人。
陈薇提着裙摆,“黄鹂、桃子,我们走!”
她要走,冯娥挡住了去路,“陈薇,我……我怎么办呀?早前永乐郡主可与我义母说好了,说好今日我要拜书画会?”
陈薇急道:“我姐姐病了,是真病了。原本我想留在家里陪她的,可是姐姐说,她不能去,总得让我去递陈情帖。”
一个又一个的,怎么就不信她的话。
陈薇上了荣国府的马车,主仆一行三人坐在同一辆车上,又有十名护院、侍从相随。
黄鹂不满地道:“西府二娘子太过分了,我们郡主病成那样,还说郡主是装病?”
陈薇睨了眼陈莲等人的方向,候在外头的可不止陈莲,还有西府的三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