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族叔入仕(四更)

谢氏道:“阿薇,把你的画取来,让大嫂瞧瞧。”

李从母立马招手唤了桃子,让她回去取画。

陈蘅道:“筝姐姐的梅花小簪写得很不错,今儿斗书的时候获胜。”

偏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陈筝身上。

陈箩道:“祖父说筝姐姐有习书法的天赋,她还是祖父亲自启蒙的呢,我们姐妹里头,就她是头一份。”她用手揉了揉鼻子,不承认自己眼红,“不过我可不羡慕,蘅姐姐以后指点我丹青罢?”

桃子取来了陈薇白日绘的两幅画,众人聚在一处瞧看,夸赞的、鼓励的都有。

李氏脸上洋着幸福的笑意,陈薇得了夸赞,比她自己得了赏赐还高兴。

花厅的陈安等人听说后,令人将女郎们的书画拿出去瞧看。

莫三舅瞧得很仔细,“阿蘅的书画半月未见,又进步了。”

“阿薇的丹青亦进步了。”

谢蕴不无遗憾地道:“可惜今儿我没去,否则就能一饱眼福。”

下次若妹妹再去王园参加书画会,他是一定要去的。

是夜,瑞华堂里热闹,宾主尽兴,方才散去。

慕容慬以为陈蘅近三更才歇,许是五更天起不来,出乎意料的是,待他起来时,陈蘅已不在阁楼之中。

袁东珠微张着小嘴,看着陈蘅行云流水般地打完一套拳,又开始练舞蹈。

“蘅妹妹,你会拳腿,又学舞蹈?”

陈蘅未答。

那是玄门法术中的指诀、步诀,哪里就是舞蹈了?

不过,要将它跳好,她很是下了一番工夫。

陈蘅道:“阿东,你昨晚三更天出去了?”

她知道?

在袁东珠看来,陈蘅不可能知道。

这是否也太巧了?

太巧的事总有些门道,今儿他们丢了官,隐约听人议论:

“陈宏、陈宽丢官,不过是早晚的事。”

“早在上个月就有迹象。”

“两个卑鄙小人,以为朝堂是他们这种庶子能待的地方?”

“太不机灵了。”

“如果一早求得荣国公的原谅,许还能保住官位。”

出了事,不晓得示好,还敢继续闹腾。

陈茉陷害算计陈蘅受伤毁容的事,早在都城女郎间传开。朝堂上嫡出的官员占了九成,他们极是憎恨这样的庶子,要个个庶子都与他们这样闹,他们的日子也别想安宁。

陈安也是父亲,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算计,他要能轻易罢手才怪。

此事惊动陛下和太后,这二位眼里可不容沙子。

陈安与陛下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太后待陈安如子,他们的弟弟、儿子被欺,不做点什么也没人信。

陈宽道:“我与二兄为官多年,倒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从六品、七品小吏上熬到四五品官职,现在倒白白便宜了陈宜、陈笙叔侄俩。”

陈宏惊道:“三弟的意思,他们抢了我们的位置。”

在外人眼里,是他们俩抢了这二人的位置。

陈安提携陈宜叔侄入仕,这事一旦传回颖川陈氏族里,族老们与各房的子弟又该闹腾了。虽说与陈安最近的就是陈朝湘所在的三房,可这二房与陈朝湘也是兄弟,凭甚这种好事要便宜了三房人。

听罢陈朝刚说的事,陈宏、陈宽哪还有心思问自家女儿入书画会的事,男子的仕途才最紧要。

陈宽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该早早与陈安示软认错,如此一来,许陈安还能手下留情。现在好了,官职没了,他是庶子,上头无亲娘,家业寥寥,手头除了一个三百亩的田庄,再有三夫人嫁妆,往后这一家上下可怎么度日。

丢了官职,没了俸禄,更没有低下人的孝敬,就算是小吏,往后他见了,还得与人行礼。

他又成白身了!

这一夜,东府很喜庆。

陈安、陈宜一家聚在一处用晚宴。

被陈朝刚砸掉的花厅拾掇一新,摆上了新的花瓶与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