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慕容想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定王道:“邪教夺了巫族那么多蛊虫?自然是为了下蛊?”
慕容想点头,“邪教与后晋结盟,不会对后晋如何,但对西魏、江南、南方难说。江南、南方自来富庶,大户、商贾都不少,若我与巫族秘密联络,让巫族暗中下手……”
“你是想卖抗巫丹?”
慕容想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定王微蹙着眉头,“抗巫丹握在大祭司手里,大祭司除了听皇后的,谁的话都不会听。”
“皇后是向着陛下与北燕的。”
定王沉吟道:“与巫族暗中结盟之事,不必让陛下与皇后知晓,皇后若知道定会阻拦,而陛下信任皇后,他知道的事,少不得要告诉皇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父子也是为了替北燕筹措钱财。
慕容慬想到慕容恺的事,心情很差。
“父皇那里,我得去说说。”
陈蘅道:“我陪你同去。”
“我想与父皇说说体己话。”他正要迈出殿门,突地停下脚步,“朕颁布诛杀邪教弟子令,你有什么看法?”
他在担心莫静之,他因重视她,而在乎她所在乎的人。
爱屋及乌,喜她所喜。
陈蘅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对莫静之,你会仁慈么?”
陈蘅肯定地道:“不会,在她向慕容忻献计,与邪教联手要杀我与昊儿时,我与她最后的情分便没了。她现在不是人,而是一条毒蛇。她早该死!”
一句早该死,道破了陈蘅对莫静之的决绝。
她早不是前世单纯又善良的陈蘅,她是另一个人,一个有仁慈,亦有残忍的人。她的仁慈只对善良的人,她的残忍与狠毒也只能狠辣之人。
他担心她会有不同的看法,“诛杀邪教弟子的悬赏令”可在北燕颁布下去,唯有动员所有的北燕臣民,才能让邪教更为忌惮。
“你诛杀邪教弟子本无错,但也得防有些人为钱财将良民诬为弟子。早前慕容计在沧州、冀州一带,为了立功,曾将无辜百姓诬为弟子。若不及时扼杀,会有更多的人仿效慕容计。”
慕容慬道:“朕会与父皇商议,令刑部拿出章程。”
陈蘅心下微沉,“有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又恐你误会我插手朝政。”
她插手的事还少么?
只因她的身份特殊,朝堂上下没人弹劾,君臣亦皆是睁只眼,闭只眼。
“就算你真插手了,朕会怪你?”
不会!
在他心里,她从来都是最好的。
陈蘅道:“你欢喜我时,自说我是好的;若不欢喜时,以前的好皆可成为不好。”
“对你,我不会。”
慕容慬笑得令人安心。
她会是他生命里的例外,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他看清了自己的人,他承诺过她的,就会努力去做。
“你刚才想说何事,但说无妨。”
陈蘅想了片刻,吐出四字:“卖官鬻爵!”
慕容慬闻互此,面容俱变,似有怒火,然,想到她说这话时的小心翼翼,他若斥骂她,下一次,她未必会再说这种话。
她能说出来,定是认真思索过的。
彭子与小马更是惊讶不小,大气不敢出,生怕新君大怒。
新君是平静的,他的怒,只有眼里掠过一刹,只片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就像他从来没有意外过。
有了今晨慕容恺的事,再大的事也算不得意外。
慕容慬折返回来,坐到案前,“你继续说。”
“朝廷需要钱,而北燕亦有不少的富贾,若是陛下卖出一些爵位,是一些三等的小爵位,如伯爵、候爵等,只要他们出得起好价钱,卖出一些换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