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
听见这帮汉子的对话,穆不由得嘀咕。
“等一下、等一下,真的假的?”
穆一边为那些人的行动吃惊,忽又注意到,卡嘉莉的双眼依旧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于是连忙嘻皮笑脸的打哈哈。
“啊……呃—……那个老虎还真讨厌啊。”
“你也一样!”
少女气势惊人的怒喝,差点没震破他的鼓膜,而后气冲冲的往同伴方向走去。沙依布在吉普车旁与男人们争论起来。
“他们刚刚才攻击完,现在应该没什么弹药!”
“我们要去追击!遇到这种事,我们怎么能乖乖忍受?”
众人异口同声,神情激动的发动引擎。沙依布连忙阻止他们。
“不准说这种蠢话!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来帮伤者包扎!快去陪老婆小孩!家人的平安才重要吧?”
可是其他人以更激动的语气回吼。
“然后能怎么样?——你自己看!阿哲高原已经完蛋了!房子与粮食全被烧掉了!——难道叫我们去跟老婆孩子一起哭吗?”
“沙依布!你该不会是要我们当那只老虎养的狗吧?”
沙依布一时语结,吉普车随即张扬而去。被留下的这位领袖既无可奈何又焦躁不安,气急败坏踢着沙地后,他朝一名男子努努嘴。
“——爱德尔!”
“好!”
明白这个意思的男子立时跳上吉普车发动了引擎。卡嘉利也赶到。
“沙依布!你要去吗?”
沙依布一脸不悦的坐进爱德尔开来的吉普车。
“……不能放着不管。”
“我也要去!”
卡嘉利想跟着跳上车,却被沙依布像打一只猫似的推落。
“你留下来!”
说完,吉普车便飞快驶离。卡嘉利想也没想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被沙尘呛咳着,大叫了一声“沙依布!”,并以埋怨的眼神注视着车子离去。这时,阿夫门德的车停她面前。
“上来!”
那个总是跟着卡嘉利的壮汉已经在后座了。卡嘉利的表情立刻明朗起来,高兴的往车上一跃,直追伙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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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穆的报告得知的玛琉,叹了一口气。
“——我让大和少尉和奥利维尔少尉出动了。总不能坐视不管。我方也会把剩下的车辆、水和物资送去的。”
“啊,好。麻烦你了。”
穆一面悠哉的答道,脑中另一个冷酷的他却开始分析起状况。
——搞出这种普通程度的烧城战,这下子我方也很难支应这么多的难民。反抗军或大天使号都不可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到时候势必要释出相当的物资。从这一点看来,老虎的目的不定就是要尽量制造难民。对穆等人而言,难民只会成为一种枷锁。
当然,要是把这番思绪说出口,那个好战的女神恐怕真的会一拳揍过来。
“队长……我们不开快一点吗?”
达科斯塔一面整理制服的衣领,一面紧张的问道。一旁的巴尔特菲尔德在位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睁开一只眼睛。
“你这么想快点回去啊?”
“不是……这样会被追击到的。”
无视于达科斯塔的担心,巴尔特菲尔德又闭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低低吐出一句。
“……命运的分歧点啊。”
“啊?”
不知是他在接刚才的话,还是自言自语而已。达科斯塔不禁反问。
“自走炮和巴库,怎么打得起来……”
巴尔特菲尔德忽然睁开双眼仰望着天空。已经开始变亮的天色,仍有一丝夜晚的余韵,轻浅的蓝色开始染出渐层。他突如其来的问道。
“……还不如死了算了——常听到人家说这句话,可是真是这样吗?”
“啊……?”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死过——达科斯塔正想这么回答时,车上传来通讯,是巴库的驾驶员发出的。
“队长,后方有车辆接近。六……呃——约八辆反抗军的战斗车。”
巴尔特菲尔德仍然仰望着深蓝色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真的还不如死了吗?”
“卡嘉莉、阿夫门德!不可以,快回来!”
沙依布在吉普车上叫着,阿夫门德却回以一笑。
“上次打倒巴库的是谁啊,啊?是我们吧?”
“这次没有地底陷阱了!给我回来!阿夫门德!”
“沙依布!你几时变得这么胆小?”
阿夫门德挪揄似的叫道,一旁的卡嘉莉也帮腔。
“就算没有陷阱,也还有很多战法!”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飞弹发射器。
“就像这个!”
阿夫门德猛然踩下油门,超过了沙依布的车。沙依布忿忿咬着嘴唇,在吉普车通过的那一剎那,朝着后座的壮汉叫道。
“——奇萨卡!”
被唤做奇萨卡的那名男子侧眼看了看他后默默一点头,像是已经明白。
车辆登上沙丘时,便看见巴库的机影和吉普车的行踪。领头的反抗军将飞弹发射器扛在肩上,对着自顾慢慢走的巴库发射。
“吃我一记——!”
一个轻响后飞弹应声而去,击中那架庞然的钢铁巨兽。巴库却没当一回事,只是将单眼转过来对着反抗军。
“追那辆吉普车!打倒沙漠之虎!”
这一次,飞弹发射器向着毫无防备的吉普车射去。看出飞弹射线的吉普车一个急转弯,车旁不远处扬起一道沙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