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身躯像只灰老鼠一般跪伏在烂泥地砖上,哽咽的声音很是令人揪心,还举起脏兮兮的烂袖子往脸上抹来又抹去。
袖子上不知沾的是腐臭的泥巴还是动物的粪,原本便是灰不溜秋的脸上糊上了这么一堆,让人胃里倒腾。可怜的少年泣不成声已经顾不得这些。
“过完这点年末,我爷爷病好转了,一定拼命给你们干活,一点都不含糊,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求求你们了。”话还没有落地,脏兮兮的头发已经带着额头往泥巴砖上慌忙地甩了三个大响头。
破木棚旁的泥沟上立着两个军装壮汉,望着搬运机器和工人。当头的光头军人眉毛怪异地挑着,一点也不见心软。
“像你这样的奴隶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啊呸”叼着烟的凶悍光头佬看着小灰老鼠恶心的举动,心中憋着火,舔了一嘴烟痰随意地往少年的头发上吐。
“靠!真他妈伤胃口”还不解气,他踹了一脚那摇摇欲坠的破木门,箭步冲上去踩在少年那脖肩上使狠劲压扒在地,随手摘下嘴巴上红艳艳的烟头,硬往那脏兮兮的头发里磋。
“啊呀!”可怜的少年已经咬紧了牙关,打死也不呼痛,却招架不住光头毒辣的手段,头发被火辣辣的烟头烫的焦黑,头皮就像被大针扎了一样疼,廖廖冒着青烟。
“老不死的病没有半年也有四个月了,”慢慢将烟头甩在少年邋遢的小手边,“老子的矿场缺这么多人手,会开挖矿机甲的人本来就被征得差不多了,就只剩点老弱病残给老子”光头踩人的脚抬起来蓄力往下再狠狠一跺“一提老子就来气!”
少年被踩在身下,一动不动地,没有晕倒了,却已经睁着眼睛呆住了。
“长官!”身后军服男子咬紧了牙关,突然开口,东亚人的面孔看不出多少愤怒。
“嗯?!”
“报长官,上头催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