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的光头狠狠地盯着军服男子,强硬地用眼神逼着他示弱低头,军服男子讪讪退在一旁。
那双凶残的眼眸又继续往身下的少年逼来。
“你爷爷!一个快死的人了,干脆死了算了,还带着一帮人给我添麻烦,粮食你可想都别想了,老子、如果明天、还没有看见你们在矿井干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说完摔门而去,两个箭步跨上门外泥地里的大卡车“嗤,华人还真是一帮贱种人,真他丫的,该死!”
“嗤,枉为英门之后!”尾随的军人留下嘲讽。
破烂的木门再不堪重负,吱呀一声响,摔在了门外的泥沟里断成了两截。
轰声中,大卡车在湿泞的泥路上飞驰而去。
“呜啊!别走呀,求求你们了!”跪伏的少年大梦初醒,连爬带滚地奔上前去追赶,可泞巴的泥路上只留给他满肚子的尾气。
男孩儿先是坐在腥臭的泥地上捶胸顿地拗悔了好一阵,又马上一把袖子把脸上的泪花抹开,沿着贫民窟的烂泥路伏身小跑了起来。艰苦的生活压迫容不得他半点忧郁与伤心,即将他就要和其他的可怜人们强夺卡车颠簸时撒下来的一丁点大米。
“为什么不反抗?”恬躁的声音在少年脑海里缭绕,像是自己的逼问,又像是陌生人在挑衅。
“因为……我有家人了啊!”
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少年的牙齿咬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