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术法破解这鬼索斑,桃木剑和我本身的纯阳之力,会引起鬼索斑的拼死抵抗。到时候两股力量肯定会反复交战,即使是个壮汉都能疼得死去活来,更不用说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富家大少了。”陈昼锦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到时候我一边要施法破咒,一边还要制住他,失败的可能高达八成。”
“明白了,我这就去。”刘启超也不啰嗦,当即脱鞋爬上大床,双手按住季少爷的肩膀,“可以开始了。”
陈昼锦点点头,面色一正,手中桃木剑凌空划出两剑,赤红色的纯阳剑气夺射而出,向着季少爷袭去。似乎是感应到巨大的威胁,漆黑得鬼索斑升腾起腥臭的怨气,就欲抵挡陈昼锦的剑气。
“呔!”刘启超舌绽春雷,大吼一声,蕴含着真气的“舌底箭”瞬间将怨气冲散。
一道十字型的伤口出现在季少爷胸口的鬼索斑上,伤口周围的皮肉如同被烘烤的草地翻卷焦黑,却无一点鲜血溢出,甚至还有阵阵腥臭的气味。
被刘启超按住的季少爷身体陡然一阵抽搐,也幸亏他在旁边制住,否则只怕季少爷要疼得满床打滚了。即使如此,季少爷仍冷汗直流,浑身就像刚洗完澡一样。
陈昼锦转身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株药材,只见这株药草通体幽蓝,外形与杂草无异,顶部却开着一朵紫黑色的小花。
“这是庙后草吧?”刘启超皱着眉头说道。
“对,这就是庙后草。庙本聚阴之地,而这庙后草更是生长于寺庙背阴之处,可谓是阴上加阴,标准的至阴之物。”陈昼锦扬了扬手上的庙后草。
刘启超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庙后草这种至阴之物用在季少爷身上真的没事吗?”
“谁说我要用在他身上,就他那小身板能吃的消?我说启超你是不是没睡醒,怎么竟说胡话?”陈昼锦莫名其妙地看着刘启超,仿佛他是一个刚刚踏入术道的道童。
“那你拿这庙后草干什么?”刘启超有些脸红地说道。
“那当然是用在我自己身上啊。”陈昼锦摇摇头,一口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随即又摘下庙后草顶端的紫黑小花,运用真气将花汁挤出,均匀地涂抹在左手中指,除了伤口附近。
“太和咒曰,相之立章。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敕令太和神君急急如律令!”陈昼锦猛地将中指按在季少爷的伤口,用力将周围的焦黑皮肉撕开,顿时青烟缭绕,一阵皮肉烧焦的臭味在屋内弥漫开来。
季少爷身体猛地一僵,浑身紧绷地如拉满的弓弦,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居然被活活地给疼醒了。
“听好了,我现在用陈家独创的‘太公指’为你驱邪,太公指讲究的是一个静,施法过程中绝对不能被干扰,不能被打断。”陈昼锦目不转睛地盯着鬼索斑,手指一动不动,“马上就到了关键时刻,你可别功亏一篑!”
他的这段话显然是对痛苦不堪的季少爷说的,季少爷此时表现的倒有些硬气,尽管胸口的阵阵剧痛让他几近晕厥,可他还是咬牙挤出几句话,“陈大师,你放心去做,我还能撑得住!”
陈昼锦颇为欣赏地点点头,看着鬼索斑如同沸腾的开水,无数黑气翻滚着缠绕在他的中指之上,鬼索斑迅速黯淡下去,而陈昼锦的左手中指却漆黑得如同墨染。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动手,耐心地看着黑气不断聚拢在自己的中指。
过了十息左右,鬼索斑已经淡不可见,季少爷胸口的伤口也逐渐恢复正常的肉色,流出鲜红的血液。陈昼锦微微颔首,随即猛地一扬中指,最后一缕黑气也连根拔出,随着这缕黑气的离开,鬼索斑最终完全消失。
“啊——”季少爷猛地仰头,发出一声极为舒服的呻吟。经过长时间的剧痛,这陡然的一放松,季少爷又再度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刘启超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鞋走到陈昼锦面前,好奇地问道:“这就解决了?你是怎么破解这鬼索斑的?”
陈昼锦白了他一眼,说道:“解决了九成,还有其他事先等我把手上这怨气散了再说。”
刘启超这才注意到陈昼锦的左手中指上仍布满了黑色的怨气,散发着阵阵腥臭。陈昼锦拿起摘去小花的庙前草,狠狠揉成药泥,轻轻敷在中指上。那些黑气在接触药泥的瞬间,如同积雪遇火,发出“吱吱”的惨叫,四散无踪。一些从伤口渗透进体内的黑气也被陈昼锦用真气逼出。整根中指最终恢复正常。
陈昼锦叫来季府家人,要来纸墨笔砚,写下一张药方,让他们照着方子抓药,给季少爷服下,不出三天自然邪气尽散,身体康复。
季夫人自然是一阵千恩万谢,连一向沉稳淡然的季兴瑞也是不停地作揖行礼,看来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儿子的。
陈昼锦借口身体疲累,婉言谢绝了季兴瑞摆酒设宴的好意,直接让下人把饭菜送到房中即可,刘启超也不乐于交际应酬,以同样的借口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等陈昼锦打坐缓口气,刘启超就溜进了他的房中。陈昼锦斜眼看向他,刘启超连忙举起手上的酒菜,这才让陈昼锦脸色有些好看。
两人在房内举杯畅饮,刘启超夹了一筷子鸭肉,放在嘴里咀嚼,口齿不清地说道:“你破解鬼索斑的时候用的太公指是什么术法,我怎么没听过啊?”
“嗝!”陈昼锦先是很随意地打了个酒嗝,紧接着又抓起一只鸡腿,狠狠咬了两口,“你说太公指啊,那是我们陈家独创的驱邪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