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气凝神,意守丹田,抱元归一,快速地进入了空灵状态。这是我历来制胜的绝招!我释放出意念力,首先想刺探老太婆的脑中信息,可是当意念之力刚一接触她的脑电波,竟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心中一惊,感觉不妙,急忙回撤。这个老太婆也太诡异了!
按照规则,在五分钟内,谁先下来谁就算输!
那个叫杨朗的中年汉子高声宣布道:“第三场比赛现在开始——”
话音未落,老太婆那边忽然传来古怪的响声。初时的声音像锯声,像金属刮石头的声音,很刺耳很难听,这是真正的噪音,令人心烦意乱!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一秒也不想多留。接着又是一阵“咳咳”反胃的呕吐声,还似乎有难闻的气味弥漫。人群纷纷掩鼻后退,就连雪狐和胡秋瑶都勃然变色,忙用衣袖掩鼻。
也没见老太婆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双眼下坠,嘴巴微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腹部却是微微起伏。看样子是用的腹语,看来这个老太婆真的不简单!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隐隐于野,不禁令人心中骇然。好在我及早进入了空灵状态,明净虚无,这种难听的噪声还影响不到。
忽然,声音一变,时而呕哑嘲哳,时而鬼哭狼嚎,时而喷鼻息……高亢、凄厉、晦涩、呆滞、阴冷,像新手拉着老掉牙的二胡声,像发情的猫叫声,像新生小儿声,像锯木头声……要多难听就要多难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听得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烦意乱,忍不住就要发疯似的。
村民们都张着嘴巴,捂住了耳朵,唯恐一丝难听的声音钻进去。雪狐和胡秋瑶的面色铁青,眼里有惊慌之色。
我急忙意念天地、山川之灵气汇集,隔断了难听的声音传来。一时灵气袅袅,浩浩荡荡地云集在我的身旁。果然声音小了许多,已经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老太婆忽然声音一停,睁开了双眼,发出凌厉的光芒。我心中一沉,知道她又有新招数了。果然,只见她双手微动,两只很细小的东西“嗖”地向我飞来。我大惊失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你想这么细小的东西,竟像暗器一样袭来,有多厉害可想而知了!如果我不是进入了空灵状态,不一定能发现。于是心念意动,看得真切,眼疾手快地用手指一弹,飞到面前的的两个东西被弹个正着,掉到地上。定睛看时,竟然是两只小动物,躺在地上还没有死去,正在蠕动着。
忽然老太婆“咦”的一声,脸色大变,眼里闪过惊慌之色。这是什么东西?
我心底突然闪过“蛊虫”这个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蛊”吗?据传如果一个人被放了蛊,就相当于被控制了。想不到这个老太婆竟出这样阴险毒辣的招数,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不行了!
心中一怒,马上意念,将地上的灰尘沙子之类,直接飞向老太婆的眼睛。不料她也是相当了得,急忙闭上眼睛,不让灰尘侵凌。我见状忙朝地上看去,发现旁边有一对牛粪,一意念,一小堆牛屎直直地扑向老太婆的鼻孔,一下子就封住了。她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张开嘴呼吸。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在她张开嘴的一瞬间,地上那两只蛊虫“呼”的一下飞进了她的嘴里……
只见老太婆大叫一声,身形一摇摆,“扑通”一声,已经掉在地上。
“啊,赢啦,我们赢啦……”胡秋瑶怔了一下,忽然大呼小怪起来,手舞足蹈。雪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而周围的的人群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呆呆地看着。一会儿后,有人开始哭泣,有人顿足椎胸,有人骂骂咧咧。杨朗面如死灰,走近老太婆,翻过身,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终于落下了帷幕。
杨朗没有食言,带着我们走到了一栋很旧的吊脚楼下,说道:“这就是杨志南的家,他买……他的女人是前两年来这里的,已经有一个小孩。刚才你们进来后不久,他就藏起来了。”
说着,他大声地叫了几声杨志南。没有动静,杨朗又叫了几声,楼上的窗户“吱呀”开了,伸出一个头:“是谁叫我?”
“我是杨朗叔,快开门!”杨朗应了一声,就带我们上去。
这种吊脚楼一面靠山,下面以木柱支撑,上面分两层,是住人的。下面就放牲口等,有很浓的粪便味,闻起来不是很习惯。在我老家,虽然是农村,但是人与家禽是分开的,很少有这么浓的味道。
进了二楼,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她和杨朗说着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方言。不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下来,身材中等,面色略有点沧桑,表情木然,浓眉大眼,但是山根凹陷,这是辛苦劳碌之相,鼻子一般,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财富,看相貌,这是一个憨厚老实的人。他眼睛瞟了一眼我们,目光马上就转移一边,露出了怯生生的神情,手足无措。好一会才结巴着说道:“请、请坐……”
凳子是原木做的,有点黑乎乎,桌子是方桌,不大。杨朗邀请我们坐下,朝杨志南叫道:“烧一壶茶过来!”杨志南闷哼一声,就去烧茶水了。
胡秋瑶拦住要走的杨志南,满脸寒意地嚷道:“别走,我问你,我姐姐呢?”
杨志南似乎被吓着了,脸色有点苍白,说话也语无伦次:“我、我——媳妇,在……在楼上,楼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