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老爸善意地对报社某位螃蟹作派的领导提了几句意见,不料正赶上那场反右运动,被冤枉成右派,双双被赶出这喉舌重地,降薪降职,发配到一个叫梆梆梁的国有林场,从干部身份,变成了林场工人。
父母都是战争年代留下的孤儿,靠勤工俭学完成的学业,在南浦没有三亲六戚,只能带着我一起迁徙。其实我也是搭火烧了铺盖卷儿,品学兼优的小学一年级学生,只得辍学,随父母来到这大巴山腹地的九龙山捱苦。
本以为就近上个乡镇小学,没料到林场领导也不待见这种敢于逆鳞的书呆子,工作岗位被分配到远离场部的崇山峻岭,四下里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我不但没书读,连课本也无法备下。
初来乍到,连住的地方也是一间破烂不堪的小茅屋,晓不得是哪个年代的守墓人留下来的。父母首先忙的是巡视偌大几个山岭的森林,哪里还顾得上我的学习,饿不死我就阿弥陀佛了。
顺便说一下,南浦市在川江边,梆梆梁林场是南浦市管辖下的巴阳县国有林场,这里靠近秦岭,离开川江好几百里。
两个大人又再一次抚摸着那些元宝,叹息说什么上面的铭文,啥唐、宋、元、明的都有,搞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何人留下来的。
老爸按住床头的电话机正要摇动,我填饱了肚皮,瞧那玉匣子十分可爱,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摸了一下。
呵呵!那盖子居然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条缝隙!
在灯火的照耀下,匣子里透出一道金灿灿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