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另一个我坐在神龛上

孽情劫 巴山牛渝 1004 字 2024-04-22

这种唯恐冒犯了谁的神态,也只有他们经过村街的坝子时才能见到,因为那里是金氏宗族的祠堂,里面祭祀着他们的列祖列宗。

金念柏是一位花甲老人,明面上是西村的队长,暗地里还是金氏宗族的族长。为什么是暗地里的呢?因为在那个“大破四旧“的年代,是不允许有族长存在的。

更加令人费解的是老队长金念柏的老爸和爷爷生前也叫金念柏,而且西村金氏近百年来的族长都叫金念柏。

后来才弄明白,老队长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儿,被推举为族长后,才承袭了这个名儿。在西村这个金氏聚居的地方,但凡谁当了族长,都得改称这个名儿。

由此可知,他家是三代的族长了。

至于我门对面的竹篱茅舍属于谁的,不管问哪个,即或是在酒席上问酩酊大醉的汉子,也是三缄其口,先把酒碗塞到我手中,呵呵大笑地盯着我灌下一大口酒,然后是好几条汉子争抢着给我奉菜,赓即转移话题,嘻嘻哈哈不了了之。

顺便说一句,有史以来,我是这西村唯一的外姓。即便如此,他们貌似并不拿我当外人看待,对我好得很。

寻根究底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有好奇害死猫的事儿发生呢?

这天鸡鸣时分,我又从梦中醒来,由于天降大雨,今天显然是不能到坡上干活了,惯常在这个时候升起的袅袅炊烟,以及“吱吱呀呀“地开门声全然不见,整个村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守门的土狗也蜷缩在门洞里闭目养神,不再满街巷相互打斗和撵鸡赶鸭了。

我愣头愣脑地坐在床上半晌,品味着那马老疤子的坎坷一生,为古人很是掬了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