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我也不知道,因为石有鱼没有告诉我。”
“就凭他?”
“我需要遗藏里面的东西,他以此为要挟,直到明日中午遗藏开启时才会告诉我真正的地点。”
“他在哪?我要去和他对质!”凌翰出离愤怒。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
“你就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因素上?”凌翰感觉自己脑袋里的血液都要喷涌而出了,一贯沉着冷静的父亲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将自己家的胜负交给一个外人。
“唉,为父也没有办法。”塞北王的声音终于软化下来,温柔的语调让凌翰觉得好像回到了他小的时候,父亲抱着他在王府的院子里,轻轻摇晃着,给他讲曾经的从军故事,好让他入睡的时候。
“你以为造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凌闯柔声道,此时身边已经没有仆人,仆役们尽皆被驱赶到了别处。
饶是如此,凌闯依然无比小心,他挥手让凌翰附耳过来。
凌翰照做,父王刚才的表现触动了他心头最柔软的那个部分。
“我告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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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在吗?咱家快没有柴火了,我一会出去弄点啊!”
刘远图和在主屋里休息的娘亲打了个招呼,迈步出门,这次他挥手屏退了想要跟来的仆人。
他四下张望着,已经快要到傍晚时分,天上挂着的太阳已经渐渐被云层挡住,看来,明天多半是个雨天。
刘远图打了个寒颤,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大衣裹紧了一点,即使并非冬日,北地的夜晚也绝不温暖,如刀割一般的冷风削过他的面庞,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刘远图朝卖柴火的地方走了一点点,眼看着后边没有人跟上来,他马上转向,朝着一个几乎从不涉足的方向走去。
黄昏时分,由于战时的状态,此时的止风城里连人都看不见几个,偶然有人跑过,也多半行色匆匆,最多的则是收拾摊位准备回家的小商贩们。
刘远图阴沉着脸,对周围的人们视而不见,有几个相熟的摊贩经过他时想要打声招呼,也被他的脸色和表情吓退。
他走着走着,穿过了一整个集市,来到了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口。
“咚···咚···咚”刘远图一丝不苟地敲着门。
门后没有人应答,但刘远图面不改色,继续着之前的动作。
终于,当太阳完全隐没在云层背后,月光开始映照着大地,刘远图的等待终于换来了回报。
“吱呀”
院落的大门无风自动,为刘远图打开了一个缝隙。
他跺了跺脚,长时间的站立让他觉得有些冷,身子也微微僵硬。
站在门前,他有些犹豫,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半晌,听着附近巡逻士兵驱赶晚归人的声音,刘远图终于下定决心,跺了跺脚,踩进了院落当中。
院子中央空空如也,堆积着扫不清的灰尘,刘远图借着微弱的月光朝地面看去,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毫不遮掩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