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绝章2:向上的楼梯?

前章记录:

《鬼怪灵异记录簿》:冥前塾——灵异类:由怨念集成的空间,成为困住亡者私塾(教室)类场所,亡者必须通过特定的试炼才能摆脱束缚,灵魂消失归于沉寂,否则会不断地在试炼中反复研习。冥前塾同时也可以吸附住活人,活人进入后可随时退出,不会受到侵害,但活人一旦通过试炼,灵魂也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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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起“万人过独木桥”的考试,现在的人们已经不会再联想到高考,而是“国考”——公务员考试。我作为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小青年,大学时备战了两年,几经过厮杀,服从调配,来到x省a县这个犄角旮旯做基层科员。

a县是这里的贫困县,土地贫瘠,丘壑纵横,青壮年多外出打工,这里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这里离最近的一个市都要开上接近2个小时的车。虽说一个岗位兼做多项业务,但其实每天都很闲,闲得我经常盯着窗外的黄沙漫漫白杨飘飘。

我来了后也兼做领导的秘书,于是办公室定在这座6层办公楼的第六楼。虽说这6层楼在大城市里啥都算不上,但在这小地方,也算是高层建筑了,而且在这层楼办公的人特别少,所以上班更加清闲了。

这里啥都好,就是有个事情,让我耿耿于怀。我来到a县入住单位分的小居室后。热心肠的楼道清洁大妈总喜欢拉着我这个外省小伙儿聊家常,还说要给我介绍对象。问及我的岗位,知道我给领导做秘书后,脸阴下来,告诉我一个“秘密”

“你们六楼啊,闹鬼。”

“大妈,您可是在机关做事儿,说这种迷信的话,不大好吧。”我起初没在意。

清洁大妈压低嗓门继续说:“你们办公楼是老式建筑,正式楼梯在正中央,上楼后每层左右都是办公室。在其中一边的角落有个封闭式的小楼梯也可以上下楼,但因处于角落而且封闭式光线不好,也少有人从那里上下。”

“那里有鬼?”我其实不信,只是随口接话。

“那里没鬼!但这个楼梯从6楼只能往下,是不能通到天台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看到那楼梯的对面,本应是墙壁的地方,居然有了楼梯好像是可以从6楼往上走”

好吧,这完全就是校园怪谈的套路,半夜看到不该出现可以通往天台的楼梯。我笑笑,完全不以为然。

“你别笑啊,我告诉你,六楼通往天台的楼梯在另一边单独修建的有人走错过楼梯再也没回来。很多人都知道这事情。”

“既然再也没回来,那谁告诉你这个事情的呢?”

“是啊,是谁告诉我的啊?”阿姨思考一下后,脸色大变:“小伙子,谢谢你提醒我。我,我,这里的活儿我不干了。我得赶快走,你也快走吧。”

阿姨说完掉头就走了,第二天听行政的管理人员说,这位阿姨辞职了。

这位清洁阿姨也负责我们5楼、6楼的清洁打扫。人没招聘到位时,领导让我帮着做一下日常卫生(谁叫我是新人呢),其实还好,我们六楼也就8个办公室,平时没人,工作量也不会大。

可,涮洗拖把抹布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平常接水的地方,就在这层楼最深处的角落里,靠近阿姨说的那个闹鬼的楼梯。因为来的时间不长,而且办公室在中央位置,除了偶尔接热水,我不常到走道尽头来(嘿嘿,领导有特供的矿泉水,我偷懒就接那个喝),但这楼梯我其实也走过很多次,平时没咋注意。诚然楼梯里面没有灯光,可每层楼通道尽头都有窗户,阳光透过来也挺亮堂的,并没有阿姨说的那么黑暗。可涮洗处的镜子正好就对着那面传说会出现楼梯的墙。墙因为偶尔泼溅到水,所以比旁边的要脏一些,而且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可以这么说,虽然我并不相信清洁阿姨的话,但依旧心里对这个地方有点芥蒂。

我思考出了神儿。

“在想什么呢?”有人给我打招呼。我转头看看此人,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油亮,一身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旧款的中山装,手里拧着一张抹布。

“你是?”我不认得这人,但看着朴素到简直落伍的打扮,以及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应该也是我们这里的公务人员。

“我是管户籍档案的,你叫我小刘就行。”他笑了笑,然后拧拧手上的抹布,“张姐(清洁阿姨)离职了,我们的清洁都得自己做。呵呵。”

“嗯,是挺麻烦的。我们这边也一样。”我寒暄一二。

“也挺好,在档案室里没事干,擦擦柜子椅子,权当是活动下筋骨。毕竟在这个小地方,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他倒是很乐观。

我看了看四周:“档案室在”

“哦,在5楼,下一层楼就到了,水龙头坏了也没人修理。所以我上来洗抹布。你有空可以来我们办公室走动走动啊。”

“好的。”

他朝我微微点头笑笑,然后就从旁边的小楼梯快步下楼了。

我觉得他这样的个性挺好,看似和我年纪相仿,不仅比我开朗,也更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后面几日,我在涮洗处碰到过他一两次,再后来招聘了新的清洁阿姨,也就没看到他再上来过了。

又过了一个月,接近国庆大假,有些同事就提前请假回家了,本就没几个人的办公楼更显安静。我无聊,想起管理户籍的小刘,于是就想下到五楼去找他聊天。我从中央的大楼梯往下走一层后,很快就找到了户籍办公室,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料想或许他也回家了吧,也怪自己虽然和他见过数次,但都没了解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正欲转身离去,这时门打开了。小刘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到是我,招招手,请我进了办公室。

进去我才发现,这是好几间办公室连通的,最外面一间放着办公桌,透过一间小门,可以看到后面的办公室很多档案柜。

“一人多岗,一岗多能。我不仅管户籍,其他的档案我也负责。”小刘笑着解释,并且走进档案室里把一张折叠床收了起来。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平时没什么人,我在这里休息。”

小刘招呼我坐下,泡了杯茶给我:“你随意哟。”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很放松:“我上边也没事儿,所以下来找你聊聊天。”

“欢迎欢迎,我啊,闷死了。就喜欢有人找我聊天。”小刘很亲切。他也坐下后,看着窗外:“你看这塞北苦寒之地。人口外流,越来越荒凉,也越来越看不到希望啊。”

我沉默不语。

“你怎么选这里来了?”他追问。

“我服从调配,有个公职就不错了,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来呢。”

“也是,这里就是座围城,想进来的人多,想出去的人也不少。他们进不来,我也出不去。”小刘摇头笑笑。

“以后提干、晋升、调动”

小刘哈哈大笑:“哪轮得到你啊”

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侃大山,直到下班钟声响起。

我起身准备离开:“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