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我家可远了。太远了!”
方知晓不由跑得更慢了,问:“太远了?你是在哪儿被他们抓住的?”
“抓我?谁抓我?”那男的忽闪着眼睛,“他们?他们没抓我。是他们带我来的。”
“带你来的?”那么还是一伙的了!我擦!哎,别——这也不尽然。乘客、搭便车的、另有公干的,都有可能呀!他属于哪一类?
“你是哪个单位的?”方知晓问。已经有点把他看作无害人物了。
“我是什么单位?什么叫‘什么单位’?”对方一脸茫然。
这都不懂!方知晓讶异起来。难道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他注意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一脸的纯真,似乎真的不知道。
方知晓完全站住了,那人也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两人互相打量。
“我知道你叫方知晓,是个农民工。”对方很有把握地说。
方知晓不由愣了一下,狐疑看着他的脸,高度警惕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他们说的。”
“他们说的?”
“嗯!他们有你的详细资料。”
方知晓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车上的‘他们’?他们还有我的详细资料?我——我清清白白,没做坏事,不可能有案底呀!”
“不是做坏事的资料。是你的精神、身体、经济状况的资料。”
“精神?我——我也不是什么神经病!”
这瘦弱的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当然。当然。不然也不会选你做标本了。”
“选我做标本!”方知晓又一次惊得头发丝都直竖起来,“他们要——要把我搁在架子上?”
他马上想起在省博物馆看到的梅花鹿、斑马甚至还有恐龙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