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那不知什么由来的飞行物消失在黑沉沉的天幕,四周再无异样动静,方知晓才缓过气来。但他仍然大张着嘴,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
“我的妈耶,什么东西?眼一睁就扑上来,眼一闭又不见了。莫非今天撞上鬼了!”
忽然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手术——虽然不是大手术!
他的手不禁又伸向小腹,脸辣的,皱得像颗核桃,呻吟道:“的!凭什么,又是什么人?这不等于是阉了我?”
但那里似乎仍然完整,只是消毒药水的气味十分强烈,连裤子外面都闻得出,也不知是什么种类。
这太令人震骇了。他的魂魄简直归不了位,此时只想越快越好,赶紧奔回家去,躲到屋顶下去慢慢回想。
荒郊野外实在太可怕了。什么人呀?开个直升飞机过来就随便劫人,给人做手术!再那个一点儿,岂不要就地摘人的器官?我们这儿可是有法律的地方!
他哆嗦着,猛然拔腿,一下子就窜上沟坡,没命地往上爬。一上到顶上,就顺着沟边的便道往家跑。
“哎!等等我!等等我!”后面一个声音哀求,“我追不上你!”
方知晓回头一看,正是先前从那架直升飞机肚子里走出的瘦弱男人,肩膀上还是一前一后地背着两只沉甸甸的面口袋。
活见鬼!
冲进他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是一伙的!立刻就要加速逃开。
但这一瞥却又已看清,那人真的个子不高,瘦弱无力,背的东西又重,似乎威胁不大。
再一想,看他的样子,瘦瘦小小,跟劫持自己的两个壮汉相比,差别太大了,也许不是一伙的?
甚至,他也是被这些人劫持了,也动了那个小手术?
这一想,他的脚步便不由慢了一些,一种急于搞清刚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事的念头占了上风。
脚下虽然还是不停,他却也不再拉开距离,边跑边喝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跟着你?”这男子重复了他的问话,然后又回答,“跟你回家呀!”
“跟我回家?”方知晓震惊了。“扯旦!你家在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