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他头一热,心才定;心才定,又一横,暗自咬牙道:绑野兽当然可以。天地良心,这等于是为民除害。
那么怎么绑呢?
如果家里有地下室、菜窖,那就很简单,现在就拿根绳子进来,一捆就是。这人个子不高,身体不壮,力气自然有限,肯定打不过自己。
但现实中却没这个条件。家里既无暗室也没地洞,捆好放哪儿?塞在床底下?一塞好几天?那他不要挣扎喊叫?就是一抹布塞了他嘴巴,还有喝水吃东西的时候呢!
那么换一种,麻醉?
可拿什么麻呢?自己既没乙醚、氯仿之类的蒙汉药,又没酒精、尼古丁之类慢性麻醉品,手头连瓶安眠药都没有。
要买就得去镇里,那时这家伙早走了。
捶他一家伙,把他捶昏?捶昏了好歹能让他睡一阵。但一想到这个情景他的手都抖颤起来。
捶人?方知晓虽然出生在农家,干惯了粗活,却是善良人,就是对牛呀马呀他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最多只在年节时杀过鸡鸭兔子,就那下刀的时候都有些犯恶心!
呸,呸!不行!
想破脑袋也找不到万全之策,他不由灰心地回头又瞥了王小刘一眼。
这王小刘也是怪得很。来到一个陌生星球,又进了一个陌生人的家,睡在了最简陋的茅顶屋里,盖的枕的都发出一股霉味,他却头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并且心里没一点数儿,也不说半睡半醒,像张飞曹操那样,睡着都睁着一只眼。他不但很快睡熟,还发出微微的鼻鼾声,似乎宣布我睡沉了,浑不顾主人家怎么算计他,要杀要剐,要拿他当猪崽卖!
这时一缕月光从小窗斜照进来,正落在王小刘的脸侧,照得他鼻子、头廓分明。方知晓不由走到近旁仔细端详。
“这家伙怎么看都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呀!”他心里叹了口气想,隐隐有些不安,“看他那五官,就是平常江淮间人的脸形,既不像广广,也不像xj,一点也不异样。
“看他那皮肤,也是风吹日晒的黄中带黑,就跟集上卖菜的本乡农民似的。就是带他去省城,跟街巷里的闲人站在一块一比,也没谁会觉得有一丁点儿异样。”
这就是很普通的华国人嘛!他有些失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