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知,也从未有意。
我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她,却莫名凄然地笑出声来,“苏捕头舍命为民,属下惭愧……”
“林清宵!!!”叶韶蓦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一拳抡了过来,力道之大让我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子陵!”
我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是听到她开口叫住了叶韶。
“放开他……”
叶韶双眼血红地怒瞪着我,揪着衣领的手也越发用力。
“子陵啊……”她又开口唤他,嗓音沙哑的近乎失声。
叶韶的手,终究还是松了开来。
我不知道叶韶为何如此气我,亦不知道一向理智的他会突然动手。
可能,是因为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却因我拖累而差点丧了性命吧……
叶韶不再理会我,而是转身俯在她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说话,重然已经去给你熬药了,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
“子陵,何必再麻烦……”她不再似往日那般叫他师兄,而是唤他子陵。叶韶满眼疼惜的望着她,“不许乱说……”
叶子陵,苏画言,此情此景,真真是应了良辰县百姓传言许久的金玉良缘。
我想,林清宵,你终于可以死心。
我木然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冷笑道:“苏捕头智勇过人,如今大患已除,终可放心歇息几日,清宵便不打扰叶大人与苏捕头了……”
我开口而出,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竹屋门前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因天寒而冻结成冰。
我看到那位叫做许重然的神医此时正负手立于溪边,冷风吹起他的白衫,我忽然很想知道,他失去心爱之人,又是如何放下心中执念……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他迎风吟词,声音随着北风呼啸而去。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一时间,我竟痴呓词中无法自拔。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孤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我想,或许他也如我这般多年不曾放下。
只是,他可以归隐山林水间,守着爱妻之墓直至终老,而我,多年情思不过一场笑话……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