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王勇一声叹息:”铁蛋,你恨爹吗。”
这一问把王铁蛋问住了,要说恨多少有点,不是他自己不会受这么多天的罪,可更应该恨的是这次悲催的穿越。
于是只能安慰到:“爹别说这些了我不恨,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
说着王勇眼睛又湿了:“真是好孩子,爹害了你啊,爹今天跟你说这些也是想交代你两件事。一个是你奶奶当初死的不明不白,你有重见天日那天一定要记得常去洛阳追问,还有就是有机会找找你爷爷的下落,要是不在了就替我在他坟头上磕几个头。”
王铁蛋应了下来,王勇又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一些王铁蛋小时候的事,听得他一阵尴尬,心想那会儿我还姬北原好吧,你儿子还是你儿子。好在这时门外的牢头开了牢门走了进来:“行了行了,时间到了,王铁蛋最后给你爹磕个头,走吧”
原来时间早就过了,牢头先是想听听这爷俩有什么秘密,后来却被他们家这奇葩的故事所吸引,就没有打断,现在听他们已经进入没营养的叙旧环节,就不耐烦的开门进来准备带王铁蛋回去。
王铁蛋也想着该走了,就依言跪在地上给王勇磕了三个响头:”爹我走了”刚起身,就被牢头拉着往外走,王勇哭喊着想上前扑王铁蛋,却被铁链拉住一头栽倒。王铁蛋没敢回头,却听到王勇凄厉的哭喊着:“铁蛋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别走老路,好好活着…”
王铁蛋红着眼,低着头默默的跟着牢头走着。“没想到你小子也曾是个富家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看现在有些小灾小难,谁知以后会不会有一步大运呢”牢头故意安慰着,心里却想:虽然没听到什么要紧的秘密却也不错,他那姑姑有机会可以利用身份打打秋风。
回到牢房,王铁蛋就躺在自己的草铺上想着心事有些伤感,大家看他心绪不佳倒也识趣没去招惹他。
哎!想来这王勇最初也是个本分人,就是颓废以后对王铁蛋也算呵护有加,可惜明天就要一刀两段了。。。一刀两段!!王铁蛋突然想起一件恐怖的事,顿时恐惧压制住了伤感,这一晚看来很难入睡了。。。
第二天是王勇的正日子,却不见有人提王铁蛋出去收尸,一问牢子才知道,原来这年头的规矩是像王勇这种罪大恶极的不但要砍头,还要将人头挂在县衙前示众三天。
操!太残暴了,不过也好能拖一天是一天。这三天王铁蛋一直处于目光呆滞的神不守舍中,牢子们还算良心未泯,没有强拉他去说济公传。
第三天中午,两个牢子将王铁蛋提出了大牢,出了牢门王铁蛋顿时感到一阵刺眼的阳光,这是王铁蛋近一个月第一次见光,他却没心情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气,因为此刻他已经两股颤栗,心乱如麻,刚才牢子给了他一根大号的缝衣针和一些粗线,这足以证明他的猜测。
王铁蛋踉踉跄跄的跟着两个牢子来到了县衙门前,只见两个衙役已经等在那了。见他们来了,从一个三丈多高的柱子上放下来个竹笼,指了指身后的一个盖着草席的板车:“我们的活完了,交给你们了,记得把车送回来”转身就走。
一个牢子见王铁蛋还在发愣,走上前去一脚把竹笼踢到王铁蛋脚下:“赶紧缝,缝完了还得去乱葬岗呢,大冷天的我们哥俩没心情陪你挨冻”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王铁蛋还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笼子里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王勇,此时王勇的脸几经冻得发青,半睁着眼,一行眼泪已经结冰,一根花白的辫子被干涸的鲜血粘在了一起。
见王铁蛋还是一动不动的发愣,另一个牢子也不耐烦了,踢了踢他:“还不赶紧?”
王铁蛋一激灵,哆哆嗦嗦的打开了笼子,把人头捧在手中,亏了是冬月,人头只是冻得梆硬却未腐烂。
把板车的草席掀开,里面正是王勇的尸身,王铁蛋开始笨拙的缝着。刚缝了几针,却听见身后两个牢子一阵嗤笑,定睛一看抱歉了我的爹,缝反了,脸朝后了!
王铁蛋最后是被架回牢房的,为了给王勇缝尸体他吐了两次,根本不是恶心的而是吓的,中间还扎了三次手冻得真结实啊。最催悲是邻里不让埋在附近坟地,只能埋在乱葬岗,刨坑的时候还打扰到了原来的主人,对着一堆骨头鞠躬道歉了好一会填土重挖。
数九寒冬的地硬得无法想象,等姬王铁蛋草草的挖了个一米深的坑,虎口已经被镐头震烈了。埋好了王勇,王铁蛋站都站不直了,没办法两个牢子一边一个肩膀把他架了回来,回来不久王铁蛋就发着高烧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