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为天南山,再往前走两个时辰,便可以看到一间屋舍,主人常年贩卖五毒,这个时节应是蟾蜍最多,此行前去,必然会有所收获!”
楚景铄喜怒不辩,神情之也没有刚刚那种迫切焦灼,凛冽逼人的寒意浮现脸颊,原本漆黑清亮的眼眸此时愈发冰寒,目光如炬,仿佛淬了剧毒的刀锋,他的声音本是俊朗温和的,此时却变得微微有些沙哑粗犷,不仔细听的话,谁还能听得出他的声音!
从前替云惊澜寻找各色药材的时候,楚景铄曾经来过这里,金幽灵和羽毛尾便是从这里取得的,山人不多,却各有自己生存的法门,其不乏一些胆子大的运气好的,携了家伙进入深山,捕获了猎物之后便能换得喝酒钱。
疾风使劲草,路遥知马力。一行人等快马加鞭却又小心谨慎的穿梭在只容许三人并排站立的山野小径,身侧便是陡峭的山崖,松土阵阵掉落,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到众人赶到天南山最深处的时候,太阳已经逐渐看不见了,此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各种各样的巨木林立,空气寒意阵阵,虽是夏日,这里的温度却已经低的吓人。
小径一直延伸向里,众人下马又走了许久,才依稀看到几座低矮的房屋。
楚景铄面露喜色,大阔步向前迈进,清风则落在后面,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几个人行走在山间小道,前后左右都是绵延千里的深山,相于靠近居民居住区树木的简单稀少,这里的树种类繁多个个参天,且不说身后左右是怎样一种景象,单单只看眼前这重重叠叠的山峦起伏,便会给人一种无渺小的深刻感觉。
“小哥,你们这里有谁家有蟾蜍吗?可否指条明路!”
走了不远处,前方一个年纪不大脸稍显稚气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楚景铄连忙前拦着。
离得近了才瞧出此人的长相来,也是十分寻常的面容,却是剑眉星目令人眼前一亮,因为常年不见日光而明显苍白的肤色,身体健壮硬朗,从他挽起的袖子可以隐约看到他坚实有力的手臂,整个人身既有山野汉子的粗憨,又带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痞气。
挑着一根竹木扁担,两筐不知名的药材正晃晃悠悠摇摆在身体两侧,见前路被人阻挡,男子明显的表现出不悦,眼神之多了几抹寒意,面色不善。
“让开,爷爷要生气的,你们再拦着我,小心我将花花放出来咬你们!”
“放肆,你这刁民,竟敢这样与我们王爷说话,不要命了吗?”
见那小子语气偏激,跟随在楚景铄身后的黑衣侍卫显然站不住了,楚景铄还未说话,他便放出一句狠话来。
状况突然发生!
男子显然被这句话激怒,陡然放下扁担一个腾空已经到侍卫面前,众人皆眼前一乱,几乎没人看到他是怎样出手的,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突然一甩胳膊,一条花花绿绿颜色明艳的小蛇立刻窜了出来,张口咬了侍卫的肩膀。
众人皆目瞪口呆,这一瞬间的变化着实太过惊骇,连一直紧绷着的楚景铄也觉得震惊的很,心里暗暗提防了些,防止这情绪易怒的男子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子看到“奸计”得逞,不由得咧嘴轻笑,显然很是开心的模样,只是这笑容之却带有几分饶有兴致的残忍。
察觉到身体异样,侍卫惊呼出声,左肩膀一阵剧痛,下意识抚手,却发觉整条左臂已经麻木,不祥的预感浮心头,阵阵痛意弥漫,他不得不蹲下身子,嚷嚷着“救命!”。
男子似乎很是满意侍卫的表情状态,一挑扁担准备继续赶路。
“慢着,这位小哥,我们几人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问一下路而已,家里有病人性命垂危,若是再找不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楚景铄目光深沉,暗自打量了一下眼前桀骜不驯的男子,沉声说道,男子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扬起脸来直愣愣对楚景铄凛冽的眉眼。
“性命交关,又与我何干?!”
楚景铄显然已经怒了,时间紧迫,再耽搁一秒都是煎熬,强自按捺下心底的不忿,前一步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这块玉佩,权当开口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