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嚎了半天发现凉凉没反应,这才赫然惊觉这招可能不管用了。他摩挲下巴,小心翼翼故左右而言他:“凉凉,看在我平日里这么疼你的份上,等我走后你一定要使劲吹吹枕头风,帮我说多点好话。如今我那小师弟面冷心更冷,谁也甭想撬动他,也就是你……”
姜衍的这番话里的每个字凉凉都听懂,拼凑一起就成一堆狗屁话。估且不论姜衍平日里究竟是怎么‘疼’她的,一个哑巴又要怎么替他说好话,‘枕头风’这么危险的东西是她能吹得出来的东西吗??
凉凉捂住红通通的耳根,姜衍不置可否一脸坏笑,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可别不信,要不……”
“改天你找他试试?”
凉凉那颗鲜少受到荤肉刺激的小脑袋嗡地一声,爱吃的蜜汁烤翅不要了,油汪汪的双爪一个奋力怼开他,然后嚯地爬起来调头狂奔。
她的背后是始作俑者嫌弃的一声哎哟,凉凉没回头去看姜衍被她糊满脸的油渍,原目标是逃回自己房间躲起来自我消化,可是临到门口隔壁国师房间却从里面嘎吱一声推开来了。
凉凉呆了呆,脚步随着停了下来。
柳从屋里走出来,不见有劫后重生的松一口气,也不见死到临头的绝望哀寂。凉凉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也不知道最终结果究竟是好是坏。她试图借着空隙往里头瞧瞧国师的反应,只可惜这个角度不佳,她什么也窥探不了。
柳无声瞥过伫足门前的凉凉,抬头对正准备爬墙开溜的姜衍说:“大公子,国师有请。”
也就只有替他主子传令的时候,柳才会客客气气唤他一声‘大公子’。姜衍掩饰性轻咳,隔空喊话:“我突然想起急事在身,一刻不容耽搁啊,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不管他有什么重要的急事,在柳眼里刻不容缓的唯有国师的事。姜衍一见柳大步流星作势就要暴力执法,只得匆忙从爬了一半的墙头跳下来:“行行行,这不就来了嘛,你着急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姜衍这种人,他嘟嘟嚷嚷地从凉凉身边经过,一个顺手就把她也捞了进去。柳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使小动作,想拦已经拦不住了。无辜躺枪的凉凉直接懵逼,姜衍冲她说:“吃了我的鸡翅膀,你可得帮我解围啊。”
“……”不是说好送给她赔礼道歉的吗??
凉凉一进门,首先对上国师没有温度的一记冷眼。她被冻得哆嗦,扭头就想拔腿逃,被姜衍一把按住又拎了回来。
“有话好好说啊,你家小凉儿还看着呢。”
姜衍也犯怂,问题是这话听起来颇带微妙的威胁性质,以至于凉凉总觉得自己正在受挟持,而被威胁的那个人恰是国师。
不过白芷看上去一点不受影响,他扬手示意柳先退下,吩咐凉凉说:“去把手洗洗,给本座沏壶茶过来。”
凉凉正要点头,姜衍兀自大喇喇地拒绝说:“茶就不必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渴……”
“本座有件事要与你说。”白芷平静地看着他:“如果你还想知道朱雀门背后到底有没有你真正想找到的东西的话。”
姜衍懒洋洋的背脊一直,撒手放开凉凉,自己摸了张椅子坐下来:“这么一说刚刚的烤翅还挺上火的,咳咳,给我来壶香山龙井!”
这变脸变得太快了,凉凉都不知该从何开始鄙视他。
在国师的颌首示意下,凉凉只得出门去给他们烧水沏茶。
离开的时候凉凉将门板徐徐阖上,不禁若有所思……国师刚刚所指的朱雀门,是不是就是聚灵殿内那个恢弘壮观的四神正殿人的朱雀墙?
姜衍潜入聚灵殿的最终目标,原来就是那里吗?
还记得那天晚上半夜不睡觉的国师就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凉凉有点好奇,这里面神神秘秘的,究竟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