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安抚好温菀,便不再耽搁拖延,立刻从里屋出来了,出来当下,姜氏不带丝毫地向他跪了下来,此番举动吓到了周遭不少人,丫鬟婆子拥着上前要扶姜氏起来,姜氏不肯:“赵大人多番恩情,于莞儿于我甚至于我们整个温家都不敢忘怀,我的这膝盖又有何金贵,怎的就跪不了了?”
赵珣递给了方里一个眼神,方里上前,姜氏还是不肯,赵珣作势同样下跪,姜氏才肯起来。
“她方才才睡着,在此处总归有所打扰。温夫人,大礼便不必了,你若有什么要说的,我们换个地儿再谈不迟,今日恐怕要叨扰了。”赵珣道。
姜意浓扶起姜氏后,一听赵珣的话,立刻道:“赵大人说的有道理,姑母可别再这般了,这满屋子的下人总有些动静,这会儿子菀姐儿在里头才睡下,回头被咱们吵醒了又难入睡可怎的好?姑母有什么要听的要说的,不如去会客厅,地儿大,也敞亮,总比这么多人窝在这一处好。况且我父亲、侯爷他们也在那儿等着呢。”
周围几个婆子也劝着,姜氏一听‘哎’了几声,人多到底会扰着莞儿清净,不若一到去会客厅。
于是一行人去往会客厅,姜意浓一直在姜氏旁边,看了几眼赵珣也便不看了,怕引起怀疑。
今日看到赵珣的第一眼,姜意浓是说不出的吃惊,底下人说有人将菀姐儿救了回来,她有想过许是官府寻回来的人,有想过是派出去追寻的人,想过无数,却唯独想不到居然是这位。
上回见到也是许久之前了,贵妃生辰出了刺杀一案,同姑母带着菀姐儿上了永宁侯府的门,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如今菀姐儿出事,竟又见着了。而瞧此人如今对菀姐儿的态度,全然不一样的紧,姑母见此人进屋看望菀姐儿也不阻拦,也不知这段时间以来,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
他怎会与温家走得这般近。
姜意浓虽有警惕,然也是微乎其微。因着如今冯征入狱,高正德失去了左膀右臂,孤立无援,这般看来七皇子一派似是独占鳌头了,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有什么可求助他人,温家权小势威,不拖后腿便不错了。再说姜家,姜家一向中立,且也帮不了什么,对于他赵珣来讲,无利可图。
想到此处,姜意浓所有疑虑消散了,安心扶着姜氏,一道去往会客厅。
“……如若照伯父所说,那应当就是他了,我未曾见过此人,今日也未见到,也是我这做哥哥的失职,应当询问清楚才对……那阍者……”温成锴努力回想,他只瞧着身影,是没有瞧见正面,这会儿让他说,他是说不出来的,这样回想,也是他糊涂了,尽管此人将菀姐儿救回,哪有不询问就放进府的道理。
想着,叹着气摇摇头,一脸的懊恼。
姜公度摆了摆手,‘哎’了一声,道:“这怪不到你头上,听那些下人们的说辞,恐怕不让进来也要硬闯了,若真是赵珣本人,带的人又岂是一般府内护卫能抵挡的?罢了,且等等罢。菀姐儿回府了就好。”
尽管方才温晁说了,菀姐儿之前总去永宁侯府陪伴老人家,此次赵珣前来许是可能的,可姜公度还是有些无法想象。
温成津道:“我们还不知,许也是下人传错了,待见到了伯母,一切也便明了了。”至于眼下,人回府了才是头等大事。
“津哥儿说的不错,等姑母来了罢。”陆学容也道。
温晁等人点头,在座众人不再说话。
不过一会儿,下人进来传话,说是客人和太太一道来了,姜公度等人一听,刚要起身,就见着来至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