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尖叫像是冷水滴进了沸腾的油锅,人群轰的一声炸开,几个司机顾不上骂周逸,车门一锁,跟着其他人一起跑去围观。
周逸小腿发软,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遇上一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儿。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片小树林,那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如果没去捡这枚诡异的戒指,如果他走路的速度再快一点,说不定现在死的人就是他。
心里越慌,周逸脸上越镇定,他深吸了几口气,也想去看看,脚步还没迈开,身体忽然僵硬住。
他低头,腰上多了一双惨白的手。
那手比刚刮过滑石粉的新房还要白,冷得像是刚拿出冰柜的冻肉,周逸吞吞口水,目光上移,顿时不怕了。
男人的肌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红得像是刚刚吸过血,眉毛上似乎挂着淡淡的白霜,单独把五官分开来看,没有什么出众的特点,组合在一起却怎么看怎么俏。
周逸心中大叹:好俊,好帅,好一个俊俏小儿郎。
警察来得很快,男人听见警笛声微微皱了皱眉,慢慢变得透明:“别去,回家。”
周逸色迷心窍,听话得很,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大街上只剩下周逸一个人没去围观,非常显眼,过来的警察一眼就看见了他。
白天按过他的那个年轻警官下了车:“又是你。”
周逸笑不出来了:“长官,这事儿可和我无关,我才刚刚走到这里,都没来得及过去。”
“得了,少废话,上车。”
周逸怂怂的上去做笔录:“长官,我店里八点关门,现在才八点过十分,怎么可飞到这儿来作案。”
周逸说得有理,前面开车的警察琢磨了一下,突然语出惊人道:“有没有可能作案者一直跟着你。”
这种猜想比他本身是杀人犯还要吓人,周逸手臂上冒起鸡皮疙瘩:“别吓我。”
事情太巧了,这句话提醒了车里所有人,年轻警官摸出周逸兜里的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存进去:“有不对的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周逸看了看屏幕:“你叫谭正啊。”
“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警官一本正经,周逸不敢嬉皮笑脸,诺诺道:“名字挺好的,挺衬你这个人”,一身正气,长得也正,就是耐性不太好。
后面半句没说出口的才是周逸的真实想法,谭正看了他一眼,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人拎下车,周逸赶忙扒紧车门:“拐杖,拐杖没拿。”
“事儿真多”,俗话说相由心生,瞧人怂成这样,谭正心里的怀疑已经去了大半,为了避免周逸再作妖,谭正干脆把他背到背上:“搂紧点。”
周逸被一个男人背,心里感觉非常怪异,又不敢向人民的公仆提出任何异议。
瞧见警察过来,人们自动分开一条路,周逸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想起那个那鬼的话,浑身都变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