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坐在前排副驾驶的那个男人转身冲我吼道:“什么‘大侠’,再t胡说八道,老子扇你。”
老严急忙说道:“小吴,冲小孩儿吼什么。老百姓都管这孙子叫‘大侠’就说明咱们给老百姓的印象不好。现在手里有点权力的都跟老百姓杵撅子横丧的耍威风、见钱眼开,那t还有一点人民公仆的样子。谁能一辈子都掌握权力、辈儿辈儿掌握权力,最后不都是被鱼肉的人民吗?咱们这些接地气儿有点儿小权力的人都要以身作则,改改这不良的风气,以免子孙后代也受窝囊气。”
小吴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起身递给老严,陪着笑脸说道:“都说你老严是当政委的料,老弟我今天受教了。来,孝敬您一根好的,这可是我在局座那儿顺来的。”等老严把烟接过去,他又抽出一支递向我,说道:“小老弟儿,来一根儿,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些天天和罪犯打交道的人身上都沾了点匪气。”
“可不是咋的!想当年老子这个正了八经的本科生那可是一身书生气,干了几年刑警就把t修饰词都换成了脏话。罪过!罪过啊!”开车的司机说完摇了摇头。
我笑着小声说道:“我不会抽烟。”
小吴在我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说道:“别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撒谎尥屁儿,不抽烟,你那袜子口上掖的是啥?”说完坐回到座位上,将那只烟递给开车的那人,又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小吴的手一敲中我的头,他的头顶有个小窟窿、死不瞑目地躺在血泊中的一幕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吓得我惊恐地盯着他呆愣住了。这次既没有起因也没有时间的提示,只有我从未经历过的可怕,但我确信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尸体。
小吴点着烟深吸了一口,转身想说什么,一看我惊恐地看着他,微笑着朝我一扬下巴并挤咕了一下右眼,然后撅起嘴将口中的烟吹向了我。
老严伸手在我露出来的右脚翻卷的袜口处翻出两支香烟,绷起了脸,又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小吴说道:“老百姓都管这孙子叫大侠,你说我听了能不生气吗?自打案发我们这些专案组的天天点灯熬油的干,还t天天挨呲儿,你说我们图啥?快四个月没回家了,连t老婆长啥样都快忘了。”
“吴队,别那壶不开提那壶!饱汉子不顾饿汉子饥。你说我招谁惹谁了,真t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么大岁数好不容易处上一个心满意足的,四个来月没见面了,八成是黑娘们儿钻面袋子、拜拜(白白)了!”开车的那人怪里怪气地说道。
“可不是咋的,田儿,我带这小孩儿回去,你多买点东西去对象家拍拍马屁,别t到嘴的肥肉再让猫叼走了。”小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