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站在过权力的巅峰,岂能体会握住权柄的快感?”杨广没有丝毫惊讶,淡声说道,“朕已经体会过了,所以喜欢高处。毕竟,现在谁也不好受,还不如让雨淋淋,清醒一下。”
“说的也是啊…”
杨广轻叹,灵体化消失,然后解除灵体化,这时的场景已经是一百五十米高的大瞭望台上了。
武藏握住刀柄的手此时握着窗台的栏杆,看着远处的新宿,寂落的背影中带着怅然。
杨广看着武藏的背影倒映在面前的地砖上,若有所思。这里是她第一次与武藏和若非相遇的地方,也是来到东京后首战的发生地。
“rider……我是不是,很没用?”
武藏蓝色的瞳孔看着宛如水墨般出尘飘逸而不失威严的女子缓步走来,声音低得微不可察。
“怨不得你,saber。”
杨广明白她的想法,一个连御主都无法保护好,甚至需要御主来拯救的从者,真的是个合格的从者么?
对于已经领悟了全新境界的宫本武藏来说,这种拖累别人的情况,她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身为一国之君,察言观色这种事,杨广还是非常在行的,武藏的内心所想,她也能看得透彻。
充满了华贵气韵的黑色龙袍上,五爪的金龙仿佛有灵,赤金色的龙目连同整个龙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金辉,照亮了大瞭望台的黑暗。
她的衣角与武藏身着的深紫色和服擦过,在不经意间的四目相对,让武藏下意识一怔。
杨广也握住了栏杆,透过厚重的玻璃窗看向东京最繁华的新宿地段,哪怕是深夜,这里也从不隐没于黑暗。
“看吧,这就是城市,人类之妄念而延伸出的浮华世界。”杨广轻声轻语,“充满了太多太多肮脏,看不见的污浊隐藏于繁荣的假象,不是吗?”
“……”
武藏没有回答她,不解其意。
“朕之所以响应召唤而来,自怀有统治一切的想法,虽然这是倭国之地,但也是纳贡称臣的番邦,朕之威仪所传播之地,自当有天子威严统御苍生万物。这也是朕寄托于圣杯的愿望。”杨广回过头来,把视线移向武藏,“那么你呢?”
“为御主而战,陪伴他走到最后,无论御主想要什么愿望。作为补偿,我将为他倾力一战。”
“哈…真是奢侈的愿望。”杨广似是在感怀,“圣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但战争结束前的愿望,圣杯是无法替你实现的,哪怕许愿时光倒流,回到过去,那也是痴人说梦罢了。”
武藏一怔,“为什么?”
“圣杯战争,是一个人幸存到最后的战斗,难听点就是血淋淋的屠杀…”杨广似乎还想接着说下去,但最终还是顿了顿,“如果你想阻碍朕和御主取得圣杯,或者你的御主要对圣杯下手,那朕迟早会亲自挑战你的,希望那一天,你做好准备。”
“你…”武藏神色复杂。
“当然,”杨广自嘲的笑笑,“现在说这一天还太早了,只是希望你有最起码的心理准备,毕竟现在——
“我们还是明面上的盟友。”
武藏叹了口气,她的直觉与天眼告诉她,在东京这座偌大的城市里,此刻面临的境地恰如黑云压城城欲摧,满城风雨,最终何时会降临呢?
……
……
黑夜不肯收起它黑色的帘幕,偌大的东京,也不止一个人在叹息。
巴泽特知道,蛰伏了太久,该苏醒了。
作为一名封印指定代行者,她可以熟练使用各种热兵器,以魔术师的身份,赋予它们杀戮的意义。
哪怕没了左手,也并不意味着她的战斗力就会衰弱,单手的死神流离于燃烧的战场上,地下的黑市中,用那把由各种狙击枪零件拼凑组装的杂牌狙击枪屠戮一切。
如果欺负她是残疾人,那最终你会死得很惨很惨。
库丘林看在眼里,无话可说。
除了这些冰冷的杀戮武器,她在十年的时间里流离世界各地,不仅把暴力无比的泰拳练得炉火纯青,甚至还包括空手道、巴西柔术、摔跤,擒拿、格斗、自由搏击…
甚至是恐怖的八极拳。
虽然没了左手导致战斗时的平衡性很不好,但十年的训练和适应,她把她撑伞的右手打造成了最恐怖的武器。不仅令咒在上面,而且全身的魔术回路都集中在右手,一拳下去,甚至连美国1主战坦克足以挡下穿甲弹的复合装甲都无法承受;用手掷出小口径子弹,甚至能让它超越音速。
从战斗力上来说,她甚至可以比肩从者,完全有能力对抗,足以虐杀弱小的职阶。
轻轻的把十二发146毫米夸张口径的达姆弹压入漆黑的枪膛,巴泽特抬起枪口,让这个接近十千克的庞然大物在雨流中散发着内敛而充满杀气的寒光。
它的威力足以把三公里外全副武装的士兵的胸膛炸成西瓜,枪管本来是用于击落战斗机的高射炮,堪称致命的死神,也是一直陪伴巴泽特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