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万虎贲军,被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还有一万的龙骧军拦在了门外,且刑部尚书都带着人马来传了只许出不许进的话,足可见今日这么大的变动,是圣安排的。
圣之所以会这么安排,全是因为相信了他的密报,打算利用逄之曦这个错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拿住。
可实际事情却是不知为何完全偏离了轨道。
逄之曦竟然不见了!圣办砸了这件事,会不会生吞了他!
人群之,李启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季泽宇则是第一次认真的用打量的目光审视着秦宜宁。
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话说的有理有据还不露怯,将逄枭摘的干干净净,黑锅都丢给了别人去背。
这个女子果真不简单。
众人心各有所想,虎贲军还好,因军规严格,列队时不许交头接耳,是以此时并没有人说话。
可围观百姓们不顾这些了。大家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都在猜测是不是圣想要除掉逄之曦了。
更有些有一些政治眼光的人,还猜测是不是圣要开始除掉开国时的功臣了。
这些议论听在微服私访的李启天耳,像是一记巴掌打在了脸。他不是昏君,而是明君,他是决不能做出鸟尽弓藏之事的,至少表面不能,因为他不能允许史书工笔将他记录的不堪。
可是议论声在耳畔,百姓们的各种猜测越演越烈,像他已经做了什么一样!
这一切,都是姓左的混账密报造成的!
在场面僵持之时,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随即有人高声道:“忠顺亲王到!”
众人闻言,都看向城门的方向。
只见一辆马车从城行了出来,那马车朱轮华盖,流苏摇摆,正视亲王制式。
待马车到了近前,坐在车辕的虎子一跃而下,撩起了门帘。
见披着厚实皮裘,面色苍白的逄枭从马车里下来,掩口咳嗽了好几声。
左进伟瞪着逄枭,像是见了鬼。
这人,这人莫不是还会茅山法术?
前段时间刚在军营里看到他重病不起,现在回到京都,没有在队伍里找到她,他却从城里出来了!
祁汝刚拧眉前见礼,“参见王爷。”
众人也都行礼:“参见王爷。”
逄枭摆了摆手,又咳嗽了两声,才道:“不必如此多礼,本王听说,有人诬告本王私自调兵,还说本王带着两万人去了大燕边境,还骗左大人说我是奉旨出行?”
“这……”左进伟的额头汗越来越多。
“是不是本王平日太好性子,叫左大人当成可以欺负的软柿子了?本王病了多日,一直在府养病,你竟诬陷本王私自调兵意图谋反?圣怜我操劳,命我休养,虎符都不在我手了,我如何调兵?!”
“何况,这些日子我在府里养病。你们却说我远在大燕边境,还扯谎说什么是奉旨练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逄枭一指祁汝刚:“祁大人,你命人行事之前,麻烦也先调查清楚!忠顺亲王府的大门在哪里开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是得知左大人的奏报觉得怀疑本王,难道不会先去王府调查?用得着这般兴师动众将人围起来让人看笑话吗!”
祁汝刚被逄枭说的面红耳赤,心里暗想这哪里是他做的,分明是圣做的!
可是这个锅,他还只能替圣背了。
人群之的李启天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他现在真的后悔为何要想什么“十拿九稳”,为何没有去搜查忠顺亲王府?
若是当时拿到逄枭不在王府的证据,现在他还能这么嚣张?
不过转念一想,李启天又开始怀疑这一次到底是逄枭带兵出去,还是左进伟想要独揽大权而设计陷害逄枭?
李启天本性多疑,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这时除了人群之乔装改扮的人,数逄枭的爵位最高。
是以逄枭又咳嗽了好几声,吩咐道:“开城门,照常放行,别都堵在这里,耽误百姓们的生活。另外,安排驿馆安置大燕远道而来之人。”
说到最后,逄枭微挑的凤眼今日第一次落在了秦宜宁的身,眸闪动着的两簇火苗,像是要当场将秦宜宁烧成灰烬一般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