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逄枭对自己避而不见,却将个美人所在家当做金丝笼的鸟儿一般关起来。算将好色之名传遍京城也在所不惜,足可见逄枭早已对秦氏情根深种了。
李贺兰觉得极委屈。
一个才认识的秦氏,只凭美貌打败了她。
那么她这些年对逄枭的喜爱,又算什么?
荷香见李贺兰的模样,越发不忿的道:“长公主好性儿,奴婢却是没涵养的,才刚瞧您对亲事那般好,奴婢都恨不能冲去替您该狠狠的给她几个大耳刮子,将她那张脸撕烂喽,看她还如何勾引王爷!”
有那么一瞬,李贺兰差点一激动吩咐车夫回转王府,照着荷香说的亲自给秦宜宁几个大耳刮子了。
但是她闭眼沉思片刻,心内翻涌的妒恨又一次被压了下去。
“这件事,根源并不在秦氏,而是在逄之曦身。逄之曦是个枭雄,单纯只看美貌,本宫是不过秦氏,可是其他的,本宫却绰绰有余。本宫相信,日久天长,他会发觉成为本宫的驸马对他有多大的好处!”
“可是,可是您的驸马已经必定是定北侯了啊!”荷香一语戳了李贺兰的痛处。
李贺兰深吸几口气,摇摇头,道:“算不做本宫的驸马,他也会知道从了本宫的好处。”
目色一厉,随即化作坚定,李贺兰道:“荷香,回去给王府下帖子,本宫明日必须要见到逄之曦,我不信了,他还能躲着本宫到几时去!”
“是。”荷香恭敬应是,心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同一时间的“登雀楼”三楼的包厢,季泽宇白皙袖长的手执起白瓷酒壶,伸长臂为逄枭斟了一盅酒。
逄枭挑唇一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季泽宇见他如此,也禁不住笑了一下,将自己的酒也仰头饮尽。
二人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壶,这才放下酒盅相视一笑,似乎找到年少时在一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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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贺兰关切的问道,“秦小姐这般温柔如水的美人儿,枭哥哥又为何要罚你禁足?”
随即又是一笑,仿佛理解了一般,安抚的拍拍秦宜宁的肩膀:“他那脾气,从小到大是这样,对外人不近人情的很,你放心,回头本宫必定与枭哥哥说一说,让他不要罚你了。”
秦宜宁听着她那一声声“枭哥哥”,又说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对外人不近人情”之类,只觉得一阵牙酸。
看来长公主虽然与定北侯订了亲,对逄枭的心思却没有熄。
懂规矩的大家闺秀遵从的是三从四德,想来这位长公主娇惯着长大,自然心想事成惯了的,不懂得如何接受求而不得的现实,如今她的亲事不遂她的意,日后必定会努力争取“真爱”的。
秦宜宁心内电光石火之间,忽然彻底明白了圣赐婚安阳长公主与季泽宇的意图。
季泽宇与逄之曦算是在好的兄弟,但凡是个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满心惦记着别人的!
李启天为了挑拨这一南一北两个手握重兵的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连亲妹子的终身幸福也能牺牲!
秦宜宁心内电转也不过是呼吸之间。
她再度行了礼,水眸莹莹的忽闪着,颤声道:“多谢长公主。若长公主能为小女子美言几句,小女子必定感恩戴德,在此先多谢长公主了。”
李贺兰看她满面惊喜,感动的几乎快哭出来了,仿佛一只得到食物的无害小动物,心内对她更加鄙夷,不过防备也更加少了。
这样一个娇花一样的柔弱女子,被逄枭抢进府里来,又说不清是宠爱还是虐待,这类的猜测和议论越多,秦氏的名声越臭。
对于身为天之骄女的李贺兰来说,秦宜宁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人,李贺兰也懒得理会,觉得与秦宜宁多说几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只不过李贺兰并非没有脑子的蠢材,长公主的高贵身份也容不得她表现的太失去礼数。
是以李贺兰拉着秦宜宁的手,仔细的嘱咐着生活的琐事,再度承诺自己会替秦宜宁求情,还说若有需要尽可以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