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客气话说的着实太过虚伪,秦宜宁算是个真正将客套话当真的蠢蛋,想必要找长公主也是进不去宫墙的。
长公主不过片刻告辞了。
秦宜宁恭敬的去院叩首相送,待到人走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并未与徐渭之多言,只是颔首为礼,急忙回了溯雪园“禁足”。
马车,李贺兰唇畔挂着个讽笑,闭目养神。
大宫女荷香一面轻柔的为李贺兰捏腿,一面打量着主子的神色,柔声道:“那位秦小姐的确是个顶尖而的美人,只可惜品性也太低劣了。”
“嗯?”李贺兰慵懒的睁开眼。
荷香道:“她一出现,将王爷勾引的一反常态,竟然还要当众做出强抢这种事来,外头都传开了,说王爷英雄难过没人管,这般冷静稳重的盖世英雄,竟也被秦氏勾引的不顾名声了,着实是英雄气短。”
荷香的声音十分温柔,又说的慢条斯理,语气柔和,让人无法生出反感。
况且养在深宫之的李贺兰也很愿意听外头的八卦传闻。
只是今日这些传闻,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李贺兰戴着纯金护甲的手指一下下戳着手帕子,漫不经心的道:“她倒是有个漂亮皮囊。可是身为女子,生的太美也是一种过错。”
荷香闻言道:“难道长公主不觉得亲事是故意勾引王爷吗?”
“这件事的主动权也并不在她身。一个弱女子,她又能如何?”
“长公主是太善良了。“荷香语气不平,道,“品貌,长公主与她不相下,出身,长公主更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如同方才秦氏说的,长公主是天的明月,她只是路边的杂草。长公主她都强到哪里去了,王爷竟还被她勾引,真真是叫奴婢不服气。”
荷香的话,成功的挑起了李贺兰心内的烦躁和妒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生的美貌的女子对男子更有吸引力,这是不必辩的事实。可容貌是爹妈给的,她妒忌也没有用。
一想到逄枭对自己避而不见,却将个美人所在家当做金丝笼的鸟儿一般关起来。算将好色之名传遍京城也在所不惜,足可见逄枭早已对秦氏情根深种了。
李贺兰觉得极委屈。
一个才认识的秦氏,只凭美貌打败了她。
那么她这些年对逄枭的喜爱,又算什么?
荷香见李贺兰的模样,越发不忿的道:“长公主好性儿,奴婢却是没涵养的,才刚瞧您对亲事那般好,奴婢都恨不能冲去替您该狠狠的给她几个大耳刮子,将她那张脸撕烂喽,看她还如何勾引王爷!”
有那么一瞬,李贺兰差点一激动吩咐车夫回转王府,照着荷香说的亲自给秦宜宁几个大耳刮子了。
但是她闭眼沉思片刻,心内翻涌的妒恨又一次被压了下去。
“这件事,根源并不在秦氏,而是在逄之曦身。逄之曦是个枭雄,单纯只看美貌,本宫是不过秦氏,可是其他的,本宫却绰绰有余。本宫相信,日久天长,他会发觉成为本宫的驸马对他有多大的好处!”
“可是,可是您的驸马已经必定是定北侯了啊!”荷香一语戳了李贺兰的痛处。
李贺兰深吸几口气,摇摇头,道:“算不做本宫的驸马,他也会知道从了本宫的好处。”
目色一厉,随即化作坚定,李贺兰道:“荷香,回去给王府下帖子,本宫明日必须要见到逄之曦,我不信了,他还能躲着本宫到几时去!”
“是。”荷香恭敬应是,心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同一时间的“登雀楼”三楼的包厢,季泽宇白皙袖长的手执起白瓷酒壶,伸长臂为逄枭斟了一盅酒。
逄枭挑唇一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季泽宇见他如此,也禁不住笑了一下,将自己的酒也仰头饮尽。
二人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壶,这才放下酒盅相视一笑,似乎找到年少时在一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