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户籍必定是要参考从前大燕户籍的,从前不能入户的这群“匪徒”,在大周也照旧是不被承认的匪类。
秦宜宁并不是瞧不起这些人的身份,而是觉得,偌大的组织里缺乏管理,又各自为政,她说话这些人又不肯听从,还时常的与她玩心眼,也并不是真正的相信她了。
这样散沙一般的青天盟,与纪律严明受过专业训练的银面暗探相,素质已是高下立现。
秦宜宁的心想了很多,不过外间也只是呼吸之间。
曹雨晴道:“你这里有什么情况,一并说来听听,咱们也好想个对策。我在家时常与你父亲谈论一些这里的事,我也从他哪里耳濡目染一些观念和看法。你若是信得过我,待会儿我若是遇同样问题了,还可以将你父亲的话转述给你。”
秦宜宁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好,那麻烦你了。”随即将这一路找到宝藏,被扣押在藏宝藏的地洞之,又是如何被软禁在山,其是如何做到通风报讯,再然后是他们如何到了旧都,又如何到了阳县,其如何赈灾筹备赈米的事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
最后讲到了廖太太来后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帝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旧都都包围起来了?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人。”
“他们自然有军营驻扎,也不可能做出太闪眼的举动。想来应该是在隐蔽之处安营扎寨,化整为零了。”
“有意思。”曹雨晴不由得讽刺的笑了,“这些做帝王的人,与咱们寻常人的脑子是不一样,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老百姓的命难道都不是命?我看这位声称是明君的帝王,在灾民和宝藏之间选择,不还是选了宝藏么。若不是你与姑爷绞尽脑汁,又是散财又是背黑锅的,恐怕这里早乱起来了。那位哪里还有什么余力去找宝藏?”
秦宜宁听的也苦笑了一下。
“人在矮檐下,咱们也是没法子。现在宝藏凭空消失了。我又很担心这两边的人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还正是不知该怎么办好。”
曹雨晴沉思片刻,道:“依我看,宝藏的事是出了叛徒背叛了你们是一定的。而且我认为不会是银面暗探的人做的。我们培养出的手下仿若工具一般,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做的。所以说,财帛动人心,很有可能是青天盟寻了个由头来将宝藏藏起来据为己有了,再或者,他们故意将宝藏藏起来,想引人钩,一打尽。”
“我也有这种怀疑。”秦宜宁叹息道:“虽然王爷没有反叛之心。可是敌手一直在不停的怀疑和猜忌,早晚也有下手的一天。那个宝藏放在对手手太不安全,若是头那位但凡多一些为民着想的心,这次我们也不会赶鸭子架来抢夺宝藏。”
正因为没有足够的人手,逄枭的人都被严加看管和监视,秦宜宁无奈之下才会动用了在外的暗探和青天盟的人。
谁知现在还是出事了。
曹雨晴拍了拍秦宜宁的肩头,道:“你也不必担忧。我这几天会继续探查一番,我们暗探之间也有一些秘密联络的暗号,待我仔细查看清楚之后再来与你商议。”
秦宜宁听的眼睛一亮,恍然道:“怪道父亲安排你来呢。”
曹雨晴闻言也禁不住笑起来,“你父亲神机妙算。”
秦宜宁噗嗤一声笑了。曹雨晴也脸发热的跟着轻笑出声。
曹雨晴本生的极为柔媚,此时又笑的花枝乱颤,如今身虽做男子打扮,可是举手投足都从英姿飒爽之透出一种另类的美丽。
秦宜宁看的喜欢,不由得轻叹一声。
也怪不得孙氏会那么不待见曹雨晴。着实是这个女子越是相处,身会找到越多的闪光点,这个人美丽的皮囊之下,是一颗不输给男儿的争抢之心。
曹雨晴又略坐了片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待到逄枭回来,秦宜宁与逄枭单独坐在安静的后衙,秦宜宁在逄枭的耳畔低声将今日之事都说明了一遍。
逄枭先是惊愕,随即又仔细问了青天盟的人给的字条的内容。
秦宜宁何等聪慧,那字条仔细看过两遍之后便已经可以倒背如流。是以逄枭问起,她从第一个字一直背了整张字条。
逄枭搂着秦宜宁的肩头,口喃喃道:“这件事怕真的是要跳脱出来了。”
秦宜宁闻言有些紧张你是说,这件事圣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逄枭仔细的分析了一番,最后道:“也是不一定都是坏事,至少现在青天盟的人十分可疑已经被咱们注意到了。”
“你也觉得青天盟的人更可疑?”秦宜宁追问。
逄枭道:“我这也是胡说的,做不得准。不过青天盟的人行事的确令人摸不透。而且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圣会一口咬定,他一定知道宝藏在阳县?阳县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他们运送的是那么沉重的宝藏,又不是空着车来。他们到底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运送藏匿宝藏的?”
逄枭这么说,其实并无别的意思。秦宜宁却是想到了另一层。
“所以说,他们恐怕早设计好了。提前已经找了藏匿宝藏的位置。咱们先前传信的信鸽,反而成了他们的讯号,成功的避开了外人,将东西藏起来?”
秦宜宁越说,越是觉得无奈。
逄枭却是十分心疼,将她用在怀里,道:“你先不要想太多,先看看曹护卫调查的结果吧。论刺探情报隐藏行踪,曹护卫是远我强的多的。她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果然,如同逄枭所说。
次日,逄枭去粥棚巡查时,曹雨晴再度翻窗悄无声息的进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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