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酒楼人影攒动,宾客如织。
桌上摆满了牛羊鱼肉、精致糕点,分量远远超过两个女子的饭量。
不过兴致高涨的喻千树和云儿还是吃了很多,还学着男子模样一杯杯地斟酒痛饮。
反正现在她们没人管。
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又提了两壶甜酒上桌。
“小姐,差不多了吧,还喝啊?”
云儿脸上浮出一层薄薄的红晕,看着递过来的酒壶,露出为难的表情。
“喝吧喝吧,别扫兴。”
千树完全不操心这些,尽情将将甜酒往肚里灌,腹间微微灼热,她便懒洋洋地倚到云儿身上,一不小心撒了些酒出来。
“哎呀,别脏了衣服。”云儿手忙脚乱地接过酒壶,随意往桌上摆,自己是真不敢再喝了,她还得照顾小姐呢。
甜酒虽不易致醉,但一次性喝多了还是会犯晕乎,特别是酒量小的小姑娘。
酒足饭饱的千树打了个嗝,迷蒙着双眼,一手拿起一根筷子,模拟两小儿打架的场面,乐呵呵地配音。
“嘿,你踢我干啥?看招!”
“我躲!看我不攻你命门!”
玩儿了一阵,忽然云儿竖起手指,对她比了个收声的手势,小声道:
“小姐你听,隔壁有人好像在说什么。”
“噢?”
千树把筷子一丢,努力提起眼帘,懒懒地斜坐着,竖起耳朵听。
酒楼的包厢很简单,隔板比较薄,所以相邻包厢的声音是可以听得很清楚的。
此刻隔壁包厢的三个络腮胡男子醉憨憨的,勾肩搭背地凑一堆儿吹牛皮,正说到兴头上。
“……太惨了,蒸刑诶,谁受得了?”
“可惜了阮阮,传说中的第一舞姬呢。听说她在京城天仙坊当花魁时,就让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魂牵梦绕,散尽家财,就为了看她的招牌孔雀舞。”
“啧啧,早知道最后是这种死法,当初还不如留在天仙坊呢,何必入皇城赴死。话说,她到底怎么招惹了女皇?竟被诛了九族?!”
阮阮、蒸刑、孔雀舞、诛九族……
大八卦啊,新消息,都没听过。
千树立马来了劲儿,冲云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地趴到隔板上,附耳倾听。
隔壁三人碰了个杯,扎扎嘴,继续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