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明摆着吗。先皇在世时,独宠阮阮,冷落皇后。不仅如此,还诞下皇子,对犀凤殿下来讲,岂不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殿下降罪阮阮,说她媚惑朝纲,当入狱服罪,一关就是四年……啧啧,真够狠的啊。”
“对啊,比起她受尽折磨而死,犀照皇子葬身火海算很幸运的了!”
“跟你们说个小道消息啊,别乱传。”
一阵细细索索。千树好奇,像只壁虎贴到隔板上,全神贯注地等待。
“……据说,阮阮只求速死,可殿下不允,最后她被丢进烹锅前,竟狂笑不止,说出了一个秘密!”
千树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什么秘密啊???
可她一个平衡没掌握好,一屁股跌倒在榻上,“砰”地弄出很大动静。
隔壁男人惊觉:“什么人?!”
千树跌下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正疼得滚来滚去,却不敢再发声,怕惹出事端。
云儿急得赶紧跪坐要扶,见小姐的口型貌似是说“没大碍”,才急中生智压低嗓音,学店小二冲对面道:
“对不起,客官打扰了,我马上收拾完这边桌上的餐碟就走!”
然后她故意弄出大动静,假装收了碗碟走出去,“邦”地拉上滑纸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三位“络腮胡”本就醉醺醺的,比较好糊弄,就没当一回事。
度过危机的千树长吁了口气,抬眼便见云儿缓缓推门,垫着脚尖又坐回来了。
她做口型:“你的脚……”
千树笑笑:“真没事了,不怎么疼了。”
但经过这么一打断,三个大汉也没心情继续瞎侃了,收拾收拾就结账走人。
最后只听见他们小声嘀咕“听到那个话的人都死光了”。
云儿被吓得不轻,忐忑地问:“小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怎么可能,危言耸听罢了。你见过几个男人在酒席上说正经话的。”
皇家的秘密多了去了,要真听见个啥就死光光的话,怕是乐璎国的人口得少一半。千树不以为意,继续喝她的小酒。
“唉,小姐怎么又喝上了?”云儿无奈扶额。
很快,千树便真醉了。
她开始耍酒疯。
先是站榻上跳了一支“孔雀舞”(虽然是只得了‘软骨症’的病孔雀),又哼哼哈哈唱了首《斟醴歌》,蹦跶够了她也累了,一把从怀里掏出钱袋子,眼瞅着手臂已伸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