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哎,这也太难了,拜就拜嘛,还要讲究姿态优美,身上的环佩还不能发出声响,这可真是高难度。还是前世好啊,女生想握手就握手,不握手轻轻点头说你好也就行了。
吐槽完,继续,到了哪座山头唱哪首歌,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这行礼也是一份大学问,见什么人行什么礼,丝毫不能错的。想她堂堂的现代高知分子,还不相信拿不下这事儿。
定安侯府这边为着参宴之事如火如荼的准备着,镇国公府那边也没闲着。也忙忙的在准备着沈家兄弟参宴的一应穿戴饰物。
郑夫人正忙着呢,沈珏来了。听沈珏说明来意,郑夫人大为惊讶:“你今年也要去?”
沈珏点点头。郑夫人着急的劝解起来:“健柏,你身体不好,这花宴很累人的。你如何能吃得消?”
沈珏静静的看着他母亲,看得郑夫人疑惑了:“怎么了?健柏。干嘛这么看我?”
沈珏轻轻出声:“娘,我发现我每次说要去这种场合,你就很紧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这是沈珏一直以来的疑惑,前世也是如此,沈珏能感觉得到母亲担心自己身体之外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郑夫人眼神急促的抖动了几下,促促的干笑了笑:“我能担心什么?我就担心你身体吃不消。行,难得你想出去,那你就出去好好散散心吧。”
沈珏回到院子,外出的长宁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到沈珏回来,沈珏躬身行礼后,赶紧将手头的东西递了过来:“大公子,这是您让做的银针已经做好了,我细看过了,做的甚是精巧,您看看可否?”
沈珏打开扫了眼,一根根银针密密匝匝的放置在精心制作的布带里。沈珏问道:“可是严格按照信中所说制作的?”
长宁道:“这个我确认过了,他们跟我再三保证过了,确实按照信中所说制作的,并不敢有丝毫改动。这造银针的工匠是我们惯常用的那家匠人,他们知道我们府上的规矩,断不敢有所欺瞒的。公子请放心。”
沈珏点点头,接着又指着手头的一个黄花梨木盒对长宁道:“将这还有那套银针一起送到苏四小姐手中。”
苏月恒看着送到自己手头的银针,仔细查验一番,大是满意,看来,可以找个机会开张了。
见苏月恒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银针,魏紫一脸神秘的推过黄花梨木盒:“小姐,看看这个。”
这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爽快。苏月恒将手指轻轻的搭到他的脉门上,只粗粗一搭,苏月恒就是一惊,这脉象散乱无比,沉而无力,这可真是不大好的。
苏月恒稳住心神,闭上眼静静的把起脉来,良久,苏月恒方才睁开了眼来。
再睁开眼时,苏月恒眼里一片平静。
看着苏月恒为了保持平静从而用力过猛而显得瞳仁有些颤动的僵硬。沈珏扯起嘴角,心里对自己这副破败的身子嘲讽不已。
苏月恒还在消化刚才自己诊脉的结果,沈珏的脉象非常奇怪,浮浮泛泛,时而来者甚急,时而杳然不见。此脉真是平生未见,好像跟所有的虚弱症状脉象都合上,但仔细看来,好像又有差别。
苏月恒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念头,不,确切的说直觉可能就是,但她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如果能给沈珏针灸走脉,那她大概就能最终确认了。对,苏月决定找个机会给沈珏针灸探脉。
不过,虽然说病症未有全部确认,但沈珏身子虚弱至极却是确凿无疑的。
见苏月恒迟迟未有开口,一向在人前很是从容的沈珏,这次却是难得的倔强问道:“苏四小姐,我这身体如何?”
苏月恒看看左右,轻轻摇摇头:“不瞒沈公子,此乃沉痼,绝非一日之功可以好的。沈公子慢慢将养就是。”
沈珏对这答案不意外,因为这个答案他都听了无数次了,每个给他诊脉的太医、神医都是这么说的。
沈珏扯起嘴角,无力的一笑,是啊,他这身子除了将养,又能怎样呢。
沈珏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很快转过心思,指着案几上的书册道:“苏四小姐,此乃你要的嫁妆清单,你仔细看看吧。”
苏月恒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今天诊脉算是对沈珏的身体有个大概的了解,心里也有了些底。但是,具体如何操作,还是个大工程,需要仔细思量,不可轻举妄动。没确定之前,不可随便下药,沈珏的身子已经破败不堪,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损伤颇大,后果严重了。
沈珏这事儿左不过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的,先将手头的事情了结了再说。
苏月恒打开手头的书册,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越咋舌,母亲王氏的这份儿嫁妆可真是惊人啊。光现银就有十万两,良田四千亩,商铺六间,京城三进宅子两座,还有数量不少的珠宝首饰、摆件以及数百匹绫罗绸缎跟各式毛皮等等。
看着这份嫁妆,苏月恒这个穷人真是眼睛都绿了,想不到母亲王氏竟然如此有钱?难怪,难怪那帮人盯着自己两姐弟不放呢。
苏月恒真是心荡神摇,也奇怪不已,母亲王氏有这份儿嫁妆嫁谁不好,偏偏嫁给平庸的定安侯做继室。苏月恒心思神奇的偏了偏,不行,她回去一定得就这个问题问问齐嬷嬷。
这个问题先放放,眼下,苏月恒有件要紧的事要问:“多谢沈公子查的如此详实,不过,我还有事想要问下。看信上所说,我母亲的陪嫁现在大都在白夫人手中,不知我母亲的陪房他们,可还在?”
苏月恒问的颇是忐忑,不是担心沈珏不告诉她,而是害怕苏月华已经对他们斩草除根了。
见苏月恒看过之后,第一个问题竟然不是问嫁妆钱财之事,而是问人,沈珏心里满意的一点头。
沈珏答道:“王氏夫人当时陪了五房人口,有两房人口已经放良了,都做了小买卖,日子过的不错;有一房人口被全部发卖到了北边苦寒之地;还有两房人口现在在京郊的庄子上。”
苏月恒默然了一下,看来最忠心的已经被发卖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只希望现在都还活着,看看日后能不能想办法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