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阿兰拿了壶水和一个杯子走了进来,倒了满满一杯后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床上躺着的婆子,将水杯置于她唇边,一点点地倾斜杯子,好在那妇人还有知觉这会也是一小口一小口配合着吞咽。
“你和她都叫什么名字。”黎剑开口问道。
阿兰被吓了一跳,她都快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忙将婆子放在床上,茶壶水杯放在桌子上,低头回道,“奴婢叫阿兰,床上躺着的是奴婢的娘亲,府里头都叫她春婶子。”
“你们先前是在芳兰园当值的?”黎剑坐在
椅子上头,不怒而威地对着跪着的阿兰施展压力,不希望自己听见假话。
“是。”
黎剑屈指敲了敲桌面,他伸手指了指一边的那摊子血衣,又指了指阿兰,“你们的衣服怎么回事?”
阿兰有些不解,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算是得体,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不知将军是什么意思?”
“这衣服样式已经是前些年的,你们这些年的新衣呢。”
阿兰愣了愣,神色有些暗淡,“奴婢和娘亲在二夫人进府时说错了话,因而以后新衣都被芳兰园中其他丫鬟婆子分了,我们不曾再拿过。”
“嗤。”黎剑大力拍了下桌子,嘲讽道,“我可记着这二位夫人进府进府可都不久,你们前年的衣裳呢?去年的呢?莫要给我插科打诨,也莫要说谎!”
“奴婢没有说谎!”阿兰被气得咳嗽几声,胸前缝合好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她捂着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说道,“前些年的衣裳早就在这些日子的粗活力磨破了,还有些好的也都被其他丫鬟抢了去
。”
黎剑皱了皱眉头,他瞧见了这人胸前似乎渗血了,“你胸口有伤?”
“恩。”
“快去处理吧,这些事我还需问问看管家。”黎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不然到时候被人扣上一顶欺负妇孺的帽子可就不好看了。
“我倒还以为黎将军会是个铁面无私的,不想却是个愚笨的。这府里头丫鬟自然会相互勾结掩藏,谁会将这真相捧到你面前给你。若你要说那管家是你的人,那么你觉着芳兰园里的事,管家会知道多少?他可会知道这婆子被人用了私刑受伤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