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或许认为，若陛下崩逝，以扶苏王子为号召，以蒙恬将军为统帅，足可左右天下大势。其实不然，无论是王子的号召力，还是大将军的统帅力，其实都十分有限。”

“请指教。”赵高看向亦飞的眼神，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无论亦飞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他说这些，这些话对于他来说，都十分重要。

亦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决定吊一下赵高的胃口，“其实陛下若是崩逝，对胡亥王子和大人而言并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赵高更加疑惑，自从亦飞出现，这种感觉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若陛下在，王子的号召力固然能被遏制，但是这种遏制的力量却掌握在陛下手里，而并非大人手中。若陛下崩逝，则大人身处中军之位，可以假借陛下之名，将这种遏制的力量掌控在自己手中，即使这段时间不会很长，也足够大人掌控天下大势。”

赵高矍然起身，双手紧握，眼中光华大盛。

亦飞方才所言，就像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引领他直达巅峰的大门。

“那么统帅力了？”

亦飞淡淡一笑，“更不足虑，大人难道忘记，当日陛下任命蒙恬为主将时，有人秘奏陛下，建议陛下任命王离为副将么？”

赵高心里猛然“咚”的一声，亦飞这句话，再次惊起万重涛浪。

这个李由，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陛下若在，王子若归咸阳，依然有斡旋天下的希望，但若王子一意孤行，而陛下又逢崩逝，则天下之势，将尽在大人之手。”

赵高冷冷地看着亦飞，“李大人既然已经算定一切，为什么不对王子明言，而反过来找我？”

“因为王子认为，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嗯？”

“王子说，从他被发放边关开始，他在陛下心中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对于这一点，王子深信不疑，这也是我唯一疑惑的地方，为什么王子如此认定。”

赵高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他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