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生办公室里,关铁山又等了一会儿,郑轶这才换了白大褂进来。
“你不去睡一会儿吗?”关铁山忍不住问。从昨天到现在,郑轶有二十多个钟头没合眼了。
郑轶坐下来,他抬头看看关铁山,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林婉静的问题是脑血管畸形?”
关铁山一怔。
“这种先天性疾病多发于四十岁以下的青年,但林婉静已经七十多了。”郑轶看着关铁山,“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原因。”
此刻是上午十点半,大年初一。今天阳光很好,办公室被照得通亮而温暖。
关铁山深深叹了口气:“林医生一直在给编外梦师看病。”
郑轶有点意外:“是么。”
所谓编外梦师,就是那些没考到资格证,却在给协会打工的人,他们都有梦师血统,能看见梦场,其中一些甚至能激发出不错的精神体,但能量普遍偏低,这也是这群人屡试不中的原因。
协会将一些简单的任务交给他们,而他们也能借着这张临时发放的工作证,出入协会指定的有序区——这是增强精神体最基本的办法。
郑轶低着头,想了想。
“就算她在给编外梦师看病,也不至于导致这么严重的脑部病变。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关铁山抬起头,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郑轶。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郑轶呆住:“知道什么?”
“薛畅他们家被协会设了结盟桩,是前后门锁死的那种。”
郑轶一听这话,霍地站起身!
“协会疯了!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关在结盟桩里……这不是杀人吗!”
结盟桩有很多种用处,有好的用处,比如保持梦师医院的梦场洁净,但也有残酷的用处,那就是监视进出的精神核——前者有开口,后者没有开口,是一整圈锁死的。
一旦在人群聚集处上了锁死的结盟桩,区域范围内的梦场就被限制住了,无法顺畅和无序区交换能量,犹如加了严丝合缝的屏蔽墙,活水变成了死水……居住其中的梦师,私人梦境得不到良好的供养,会深受其害。
关铁山目光无比复杂地望着郑轶,他轻声说:“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协会为什么给薛家上结盟桩,其中原因,难道你还想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