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钟薪忽然轻声道,“建璋,我没有家了。”
邵建璋心中一酸,他赶忙道:“不是的!师父,你还有家,我……我就是师父的家人!”
钟薪望着他,他本来想笑,一低头,眼泪却落下来。
其实这话说得不妥,邵建璋应该说“我和师哥都是师父的家人”,但是不知什么缘故,他不想那么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细细的小女孩子声音在后面喊:“二叔!二叔!”
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跑得气喘吁吁。
女孩子一直跑到他们面前,她一把抓住钟薪的手:“二叔!你别生气!妈妈说,是爸爸错了!这不怪你!”
钟薪震惊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子:“淼淼?是你吗?”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二叔,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邵建璋吃惊地望着女孩,孩子还很小,一脸稚气,但是生得眉清目秀,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她和钟薪模样十分相似,一看就有血缘关系。
钟薪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一把抱起小女孩:“二叔不生气……是二叔的错。”
钟淼淼像个小大人似的,摇摇头:“我妈说,我爸是水泥脑子,就知道认死理。我妈说,二叔来了就是客,我爸却把你关在门外头,都是我爸不好。”
钟薪抱着侄女,一个劲儿哽咽。
小女孩掰开他的手,往里面塞了一颗糖:“给,二叔,你拿着!这是我的糖,不是我爸的。”
钟薪拼命点头,他又含着泪笑望小侄女:“淼淼,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可惜,二叔不能经常过来看你们。”
小女孩转动着乌黑的大眼睛:“往后我可以经常去看二叔呀!”
邵建璋笑起来:“那你知道,你二叔住在哪儿吗?”
小女孩马上道:“我当然知道!二叔住在厂子里!”
邵建璋故意逗她:“你知道是哪个厂子吗?”
钟淼淼看看他,一脸轻蔑道:“厂子就是厂子,这你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