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和邵建璋互相看看,都不懂钟薪这话的意思。
“如果我不能出来,梦境判官的职位必然要落在你俩身上。”钟薪低声道,“小军,你身后有魏家,不至于孤立无援,但是你师弟……”
魏军听懂了,他赶忙点头:“师父放心,你不会有事!退一万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会保护建璋的。”
邵建璋只觉得万分压抑。
钟薪这番话说得就像交代后事,太不吉利了。
师兄弟将钟薪送到梦师医院,一直目睹他跟着吴玫进了清洗室,这才在外头的走廊上坐下来。
“我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这种丧气话。”魏军轻声道,“上一次,他清洗精神核可不是这个样子。上次他自信满满……”
“因为如今的大环境,已经不允许他再自信满满了。”邵建璋的声音很低,低沉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他开始怀疑,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这份工作。”
魏军惊讶地望着邵建璋:“师父真这么想?”
邵建璋面无表情地望着魏军:“师哥你还想不通吗?这两年,师父已经没法参与量刑了,他们甚至连审讯都不许师父旁听。可笑吧?梦境判官居然不能确定,自己行刑的对象是否有罪……”
魏军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师弟的嘴。
“你疯了?!风口浪尖上,说这种话!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邵建璋久久凝视着魏军,他忽然说:“五年前,我也是这么看岳南乔的。”
魏军一怔:“谁?”
“咱们的师伯,师祖早年收的大弟子,就因为他中途叛逃,师祖才找到咱们的师父。”邵建璋垂下眼帘,“那是我观摩的第一场行刑。”
魏军点点头:“我想起来了,那个杀人无数的魔王……他行刺过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