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远：“有啊，我已经打算戒烟了，昨天傍晚的事怪打击人的。”
“哈哈哈，航哥你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林书远好不容易见着了童年时期的小女神，结果人家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默默往后退了退，书远脸都黑了。”
裴航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低下头翻开课本。
简时竟把一个装零食的小袋子，放到课桌上，说：“虽然知道你不喜欢吃零食，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炫耀一下。”
那装零食的小袋子过于熟悉，裴航一下定住。
“哪来的？”少年的声音硬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简时竟也注意到了裴航的变化：“喂，你什么表情啊？我没偷，没抢，是人家女生自己给我的。”
裴航依旧是那表情。
简时竟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开口补充：“前面就打算和你说这事呢，怎么聊着聊着就跑题了……那女生叫念兹兹，前边林书远童年时期的小女神说的也是她。你应该认识吧……”
裴航微微含首，连“嗯”都懒得“嗯”。
简时竟：“她昨天把我和林书远约到小树林里，你猜发生了什么？”
裴航：“猜不到。”
简时竟：“……好了，我也不卖关子。”
简时竟：“小树林里，她给了我和林书远，一人一小袋零食，让我们俩不要轻信流言蜚语而不和你玩。本来以为事情到这也就结束，没想到放学的时候，她又拎来了两个塑料袋，试图再一次用零食收买我们。而最哭笑不得的是，袋子里居然还有巧克力。”
少年握着笔的手僵了下。
“所以你和我的小女神到底什么关系？”林书远一脸八卦，缓了缓，重申道，“咳，的确是心中的小女神，不过那种感情更像是对童年的缅怀，我现在对她绝对没特别的想法。”
“别扯淡了，你昨天看到巧克力时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
“难道你不高兴？再怎么说也是收到女生送的巧克力，虽然她对咱们没意思。再说了，我就一借读的小混混，哪敢沾染了人家。”
裴航没吭声，他注意到林书远的用词。
“沾染”。
他垂下眼帘，默默咬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昨天的零食你们吃完了吗？”
“一大袋的，我哪有那本事，又不是大胃王？”简时竟慷慨地解开塑料袋，招了招手，“来来来，东西随便拿，只要你肯拿出数学练习册让我借鉴借鉴。”
“谢谢。”裴航把数学练习册递了过去，随即翻动袋子。
起初，简时竟也没太在意，只是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抄作业。
五分钟后，他重新抬起头，下意识看了放在裴航桌上的塑料袋，纳闷了：“诶？？航哥，你不是说自己不喜欢吃甜食，怎么把我袋子里的巧克力全拿走了？”
林书远：“……我袋子里的巧克力好像也没了。”
今晚，裴航照例打工，7:00开始，11:00结束。
准时开工，准时收工。
边燃笑着调侃：“机械表似的把时间精确到秒，一分钟的便宜都不让我占？”
裴航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要说的吗？我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啊……有一个，你的书包不是一直放在员工间的沙发上吗？我表侄女今年五岁，习惯特别不好，翻了你的书包，从里边拿了一根巧克力。”
“……”
裴航拉开书包拉链，果然巧克力少了一根——原来一共6小根。
“我刚刚已经替她妈狠狠批评了她一顿了，要不要把她揪过来让你批评批评？这熊孩子！”想到闲来没事就调皮捣蛋的表侄女，边燃一阵头疼。
“五岁？”裴航扬眉。
“是的，虚岁5岁，算周岁，才4岁半。”
裴航也没了脾气：“4岁半的小女孩大晚上的怎么会在酒吧里？”
“父母离异，她爸还年轻，活生生的派对动物，女儿没人带就放到员工休息间，让她自己玩……不过这些都不能作为借口，未经允许，拿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对的。”
话音未落，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裴航下班了吧，小可，过来。快拿着巧克力和人家道歉。”
裴航抬起头，这位正在说话的男人他认得。
依旧穿着花西装，不过款式不同。
“哥哥，对不起。”扎着羊角辫的小朋友垂着脑袋，如烈日下蔫了的小苗。
“用零花钱赔给哥哥的巧克力呢？”身后的父亲柔声提醒。
“这里，这里！”小女孩拉开小包拉链，还给裴航一盒巧克力。
边燃愣了下，他鲜少见到霍已循循善诱的一面。
裴航沉默了两秒，开口：“你自己留着吃吧。”
巧克力也好，其它甜食也罢，他向来不感兴趣。至于为什么将简时竟和林书远袋子里的巧克力掏空，那纯粹是因为……
“拿着吧，这样她才知道是自己做错事。”霍已顿了顿，补充说明，“你的巧克力是德国的一个小众品牌，这附近的超市暂时找不到，只买到了费列罗。”
裴航“嗯”了声，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巧克力。
霍已拨通电话，很快，便有人过来，先将小女孩接回家。
看样子是一直在门外等着。
目送女儿离开，他看向裴航：“上回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样？”
裴航垂下眼。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备注显示“念兹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