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郝父接回甘甜母女之后,郝欧和她母亲便被赶出了郝家。
这个狠心的男人心底里没有儿女情长,唯有的是利益至上。
和曾经甘甜她们一样,郝欧和她妈妈也没有分到一分钱。
对于好不容易飞上枝头的郝欧母亲来说,打击是巨大的。
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真爱,本以为那个男人取她是为了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可她没有想到,在知道她再也无法生育之后,他居然会直接不要她了。
她的确是打过很多胎,但是她可以保证,她打掉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她丈夫的。
他追求床上的刺激,避孕措施永远做得不到位,最后还是得她自己承受这一切。
到头来,他却用这个借口要和她离婚。
在被赶出来之后,她经常对已经长大成人的郝欧说:你要帮我报仇,那个负心汉!他要是想认回你,你无论如何也不要答应,就当没有他这个爸爸!
郝欧只能苦笑一声,拉住母亲因为失去保养而日渐枯黄的手:妈,她怎么可能会认回我。我没有甘甜那么优秀,他有了甘甜了,就不会再要我了。
母亲哑口无言,是啊女儿说的有道理。那你就先把那对母女弄走!这样他肯定就会认回你了。
郝欧:妈,你疯了。
我们别管她们,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现在我也可以养得起你。
郝母:你怎么养得起我?你那一个月两万块的工资连给我买给包都不够。
郝母从小没读过什么书,能被郝父看上是幸运,也是因为她的那张脸,像极了他的初恋。
郝欧每个月的工资都会上交给郝母,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母亲都四十多了,却连一点攒钱的观念都没有。
现在的她们已经不比从前了,可她的脑子里似乎除了花钱,还是花钱。
她每个月赚的这些钱根本填不饱她母亲的胃口,很快,她就看见她母亲往家里带回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脖子上挂着金项链,皮肤黝黑,剃这一个平头,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暴发户的味道。
甚至郝欧能察觉到,她母亲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
这点她的傻母亲不会注意到,就算她跟母亲说,也会被她当作是血口喷人,觉得她是不想让她过上好生活而污蔑她的新男人。
郝欧一直忍着,她曾经是一个有话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的女孩,但是生活仍旧在不知不觉中抹平了她的棱角。
终于,有一天,那个男人对她下手了。
她在厨房做饭,那个男人突然进来,假模假样慰问了她几句,夸赞她真是给孝顺的孩子,然后借着机会,在狭小的空间里,摸了一把她的屁股。
郝欧头也没回,向后踹起一脚,飞在他的命根子上。
很幸运,或许说不幸更加恰当。
暴发户被她踹得硬不起来了。
她们摊上了官司。
而此时没有积蓄的她们甚至连请律师的钱都拿不出来。
郝欧试图和警察说是暴发户想猥亵她,她这属于正当防卫。
那给上了年纪的警察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你穿成这样,怪不得人家猥琐你,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孩。
郝欧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她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哐一下砸到了那名警察的头上。
很好,现在又担上了袭警的罪名。
不仅如此,他的家人上她的单位闹事,暴发户在本地还是有些势力,她公司还是怂了,说什么也要把她辞退。
郝欧走投无路,只能去找苏钧恒。
苏钧恒是她这些年唯一还有联系的朋友了,她知道苏钧恒的家世,也知道现在他和甘甜在一起。
这个生活她这样一个人去找他,一定狼狈又丢人。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帮人找人每天踹她们家门,在楼道蹲守着,她母亲连门都不敢出。
再这么下去,她母亲快要被逼得精神失常了。
摁响苏钧恒家的门铃,郝欧的心情很忐忑。
开门的是苏钧恒的父亲,郝欧认识他,万谢承的脸经常上财经头条。
郝欧:叔叔好,我是苏钧恒的同学。
万谢承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但郝欧能感受到他还是转变态度,对她释放了那么一丝善意。万老板,谁来啦?是不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楼上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郝欧看见房间门被打开,出来一个身形好看的长头发女人。
苏檀的手上还拿着布料,她连剪刀都没有来得及放下,便冲了出来。
郝欧身边的男人神情放缓,眼底含着宠溺和无奈:都四十岁了,这么还这么不稳重,跟小孩子一样。
苏檀撇撇嘴,女人最忌讳别人说老,而且万谢承这男人居然直接当着别人的面点出她的年龄,简直是犯了死罪。
不过今天有客人,就不和他计较啦。
苏檀:那是因为我保养的好,小姑娘你看看,我是不是现在像快三十岁,风韵犹存的少妇?
郝欧头一次听见有人自己形容自己是风韵犹存的少妇的,她忍俊不禁,点了点头。
哪里有三十岁,姐姐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尽管知道是假话,但苏檀还是很开心,她冲楼下的男人努了努嘴:就是因为我保养得好,所以心态才年轻,你以为和你一样啊,二十多年了,还是每天摆着一副臭脸。
苏檀下楼,她问郝欧:你是钧恒的同学吗?长得真漂亮,也不知道那小子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身边的朋友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大美女。
隔这么近,郝欧甚至看不上苏檀脸上的皱纹。
她似乎被岁月独宠,在刻下时间痕迹的时候,她独独被绕过。
这哪里像三十岁的少妇,说十八岁都有人相信吧。
郝欧:对的姐姐,我来找苏钧恒,他现在在家吗?
苏檀:他约会去了,晚一点才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先坐一会儿吧,我刚刚学了麻将,来几局吗?苏檀跃跃欲试。
郝欧回答:我叫郝欧,但是打麻将的话我们三缺一呀。
不要紧。苏檀说,我找保姆来打。
很快四人就坐在了麻将桌上,苏檀是新手,玩了七八局,就输了七八局。
万谢承总会在关键处悄咪咪提醒她,但苏檀就没有一次听过的,往往是万谢承暗示她出哪个,她就偏不出哪个。
小样儿,还想干扰我让我输钱,做梦去吧!
今天保姆阿姨的手气也不怎么样,只赢了一把,到最后,最大的赢家竟成了郝欧。
苏檀有些心灰意冷,她把麻将一瘫:不完了,没意思。
万谢承忍不住笑:你这是输不起。
苏檀:这男人这么多年根本就是以怼她为乐。
怎么了?输不起怎么样!她就是输不起!不玩了!
苏檀脸色发黑,但碍于有郝欧在场,他也不好发作。
麻将局结束,郝欧又在万家沙发上呆了一会儿,总算等到苏钧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