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幽幽看着刚踏进家门的儿子:这都十一点五十八了,你怎么不干脆明天再回来吗?
苏钧恒心说我倒是想,但只怕我第二天一回来就得被你打断腿。
苏檀不允许他在外面过夜,平时对于这个条例苏檀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果苏钧恒是出去和甘甜约会的话,十二点之前不回来他就可以滚出这个家了。
年轻时的经历总让她心有余悸。
这些该死的男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她可没有忘记当初自己和万谢承是怎么样才有的纠葛。
她管不了别人,但至少管得了自己的儿子,让他不要在外面祸害姑娘。
苏钧恒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郝欧,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郝欧站起来,她看着苏钧恒,眼底有淡淡的失落,却还是强撑起一抹笑容。你回来了啊。
苏钧恒还是没怎么变,高大英俊,仍旧带着朝气与暖阳。嗯。
郝欧站在原地局促不安,苏檀对他们道:你们进房间说吧。
苏钧恒点了点头,带着郝欧上楼。
苏钧恒的房间很大,东西却不多,郝欧眼尖的发现了很多粉红色的装饰物,和整个房间的格调大相径庭。
是甘甜送的吧。
当初她让苏钧恒多帮帮甘甜,没想到最后还是她促使他们在一起的。
对于这件事,郝欧说不上有多后悔。
甘甜无论怎么说都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作为姐姐的,就应该多为她着想一点。
只不过最后把自己心爱的男人送上了自己妹妹的床,她还是有些不甘。
但她怨不了任何人。
苏钧恒:好久不见啊郝姐。
他的这个称呼一下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郝欧放松了一点。叫什么姐,我也比你小两个月吧?
苏钧恒装作不知道:哦?是吗?我一直以为郝姐你比我大起码三岁。滚蛋。郝欧笑骂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苏钧恒递给他一瓶水:说说说,别客气,你要是这么犹豫,我等一下都不好意思拒绝你了。
郝欧翻了个白眼,苏钧恒有时候真的挺没正形的。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有急用,放心,我可以打欠条,肯定会还你的。
苏钧恒:什么欠条啊,咱俩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呢,我送给你都行。
郝欧眼眶有些酸,她吸了吸鼻子:不用,当我借的就好。
苏钧恒浅浅一笑:怎么不喝水,怕我在水里下毒啊?
郝欧有些慌忙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苏钧恒家的水都是甜的。
等她缓和了一点,苏钧恒才继续问:要多少?
郝欧沉默片刻,道:三
苏钧恒:三百万?好,你银行卡号发给我,我马上打钱。
郝欧:我是说三十万。
苏钧恒一楞,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郝欧居然只找他借三十万
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
甘甜有偷偷在郝欧母亲的账户里打过一笔不小的数目,其实这钱不是给郝欧母亲的,而是给郝欧的。
只是如果把钱给郝欧,她肯定不会要。
郝欧对甘甜好,甘甜一直都知道。
苏钧恒:三十万我可没有,反正我只有三百万,你不要也得要。
郝欧:
她心中一阵感动,苏钧恒是怕她因为揭不开面子,才只问他借三百万。
其实真的是这样,像朋友借钱真的很丢脸,即使关系再好。
她的自尊心在踏入万家大门口的那一刻就已经碎得稀巴烂了。
苏钧恒:你从郝家出去之后还好吗?
郝欧笑笑:我好不好相信你也看得出来。
苏钧恒沉默片刻,他慢慢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郝欧轻笑一声:墙倒众人推呗。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苏钧恒心里不是滋味。
他本以为郝欧过得还不错,她不是一个非常看重钱财的人,每个月的工资养活自己和母亲绝对足够。
只不过心态的转化或许会有些难熬,但郝欧一定可以。
即使是过普通的的一生,她一样能活得很精彩。
可是看看现在
苏钧恒: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查,郝欧,咱们是朋友,我能帮你的,不止是金钱方面。
郝欧鼻子一酸,眼泪滴在裤腿上,她怔愣一瞬,欲弥盖章般用手遮住那一点湿润的痕迹。
苏钧恒很少看见郝欧这么脆弱的一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抽纸递给郝欧,而后背过身,双手高举。
我什么也没看见啊,你好了叫我。
他这话一出,郝欧更加绷不住了,她低低啜泣起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孩,这么多天的恶意和打击早就将他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击溃,只是她现在没有依靠,她知道崩溃没有用,哭泣也没有用,没有人会心疼她
此刻心中的大坝裂了一个口子,泪水便决堤而出。
收拾好情绪,她开始娓娓道来。
听罢始末,苏钧恒的脸色非常难过。
太过分了。苏钧恒说,不过郝欧,我不得不说你干得漂亮,对待这种人渣,踢断他命根子都算是亲的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帮你处理。
你公司那边我也会想办法和他们协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郝欧摇了摇头:公司那边你不用去交涉,其实我已经很麻烦你了。我也想换给工作,凭我现在的这点工资,养不活我妈。
苏钧恒皱了皱眉:你妈这些年过得都是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你让她突然接受自己又变成一个普通女人或许会有些困难。
吃过蜜糖的人哪里会那么容易放弃山珍海味。
郝欧:我不也一样吗,我能适应,我妈肯定也能。
苏钧恒点头:都会过去的,别担心,你还有我和甘甜。
郝欧垂下头,她低低道:甘甜她还好么?
苏钧恒: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当面问问她。
郝欧,她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