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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的议论慢慢上升到官府无能的程度了,几位皂衣一时十分恼怒和窘迫。
“呔!尔等顽民住口!”衙役头子怒喝一声,“愚民无知,竟敢妄议官府做事?谁给你们的胆子?是想要造反吗?”
这一嗓子一下子将村民们震慑住了,四周再无一句说话声。
衙役头子得意地环视周围眼神胆怯的村民,然后傲慢地说:“我们已进村多时了,按章办事、从无懈怠。我们见过里正,去过沈家,已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杏花村伤情,正要回去复命。目前县衙事务繁多,剿不剿匪的,那要等公府老爷们统筹安排。岂是你们在此聚众聒噪几句就能决定的?你们难道是想要做了县令大人的主?”
“还请大人慎言!”冯若兰大声说,“大人的公务是调查情况,代表县衙抚慰村民,可来了之后,一再说无辜的村民聚众造反。大人这是何意啊?敢问大人,造反是何其重大的罪责,是没有证据就能随便乱说的吗?大人这样看待杏花村民众,是要逼着我们去县府陈情吗?”
“我们没有造反!”几位村民壮着胆子呼应道。
自己的气势竟被一个小女孩碾压,衙役头子很是憋屈愤怒。他脸色铁青,呼吸粗重,手摸在了刀柄上,按照他的脾气,真想抽出刀来威吓一番。但是,他记得临行前洪典吏对他的交代,不敢把事情闹大,慢慢地又松开了刀柄。
直盯着衙役头子松开刀柄,冯若兰才换了一种表情,眯起眼睛轻笑道:“大人,杏花村遭难,村民渴盼县府救苦解难,民情汹涌,还请大人们体谅。”
村民们的心放松了下来,胆气又壮了些,向冯若兰投去了敬佩的目光。人们心中暗自惊叹念过书的举人和在举人家成长起来的孩子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脑子够使,说话理直气壮,直面强权官府也丝毫不惧。
“里正叔,我村派去报讯的人难道没有把村里的伤情损失向公府报告清楚吗?还劳累公人们在村里耽搁了这许久。”冯佳越面向里正问道。
里正接收到村民们投来质疑的眼神,脸有赧色。今天中午确实敷衍地陪同几位衙役到沈家和其他几户转了一圈,没做什么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