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戈雅在,有些稍微懂点道理、有力气有远见的母亲,就会叫孩子去戈雅那里学习认字。

但工厂的环境实在是太差,日常对童工的压榨也成了惯例。

童工作为廉价的劳动力,在这个纺织厂里占了快到两成。他们的日常劳作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还时不时被成年人欺负,被管事教训。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使有戈雅的善举——儿童的识字率也低得超乎想象——十个孩子里面,能有一个识字就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这个社会现在的情况就是,大部分工人都不识字不会读写。

毕竟就算他们识字,也不会对流水线的工厂生产产生任何帮助,对工厂主来说——教育他们还浪费时间和精力。

即使有《1802学徒法》限制童工每日工作不能超过12小时。

这个法律只限于棉纺织业,且被利用为扩大童工数量的契机,不被工厂主们所承认执行,最终变成了一纸空文。

琼斯的纺织厂当然不是仅仅局限于棉纺织业,他当然也不会去遵守1802学徒法。

相比之下,坷垃简直是幸运极了。

她聪明伶俐,人小但精得很,进入纺织厂的时候也懂了事。从来没有谁可以欺负得了她。她甚至还带起了小弟,就是那个威弗列德。

坷垃看人的眼光也好得不得了。

她先是早早地占据了凯特玩伴的身份,跟着戈雅认了字;然后还有了义气寡言的小伙伴威弗列德——威弗列德常说自己是坷垃的骑士;再然后,坷垃又在贝都因来到纺织厂之际,牵上了诺兰银行的线。

并且,坷垃也是伊丽莎的合作伙伴。

更让人赞叹的是,据说坷垃的父亲是个酒鬼,醉酒杀了人,被坷垃亲自送去澳洲的监狱。

伊丽莎怀疑过她是不是穿越的,可惜没有一丝的痕迹。伊丽莎的系统也没有对这个有什么提示,坷垃不是破坏世界的人。

……就是,太逆天了而已。

好吧,穿越后,伊丽莎和埃文斯都要学会接受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纺织厂的人,普遍没道德。

天知道,几人真正进入纺织厂的那天,接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其中贝都因反应尤为激烈。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贝都因一直都只是在纺织厂外围做工——后来去看门的。

把各种幼儿托管所班主任需要做的相关事宜大略地交代给预言师后,埃文斯就和伊丽莎走出去了。

预言师愣住了。

就这样?就完了?这就开始上班了?

眼瞅着有几人跃跃欲试的样子,预言师连忙走到门口,伸出尔康手:“就——没有什么别的要交代的吗?”

埃文斯想起了什么,回头:“记得把讲台上的合同填一下。填完交到厂主的办公室里。”

说完,俩人就一起走了。

预言师:“……”

万分悲凉,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预言师转头,面对着这些孩子。

应聘来的老师还没到,所以只能由预言师这个班主任先带着简单学一下,顺便了解下自己的学生。

预言师看到那一岁的婴儿,还有仍然在罚站的刺头。

心累。

想他当年,面对高官贵族依然面不改色,如今却要带小孩子。

……总感觉羊入虎口了。

预言师想了想那些学校一般是怎么教学生的。

但他只去过主日学校,于是想着,应该是要先做个祷告?

于是,预言师尝试问道:“现在,大家先给耶稣做个祷告。我相信大家都是信基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