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石飞扬转身望向村落,“此地百姓尽免三年赋税。”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宣太医为沈侍卫治伤。”说罢翻身上马,雪龙驹长嘶一声踏碎残阳,却没人看见他袖中紧攥的帕子——那是方才揽住沈清如时,从她腰间滑落的,绣着玉兰花的帕子。
暮色中,队伍重新启程。沈清如望着前方石飞扬的背影,指尖抚过肩头愈合的伤口。
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比明玉功的寒气更灼人。她忽然明白,有些情愫如同辽东的春雪,看似冰冷,却在阳光之下,早已融成了潺潺春水。
而她,愿为这缕阳光,纵马江湖,赴汤蹈火。
初夏的辽东湾蒸腾着湿热的海气,朝阳如熔金般坠入万顷碧波,却在石飞扬踏足甲板的刹那,仿佛被龙御之气所镇,碎成万千金鳞伏首叩拜。
他负手而立,玄色劲装下暗绣的五爪金龙随呼吸起伏,腰间蟠龙玉佩吞吐霞光,竟比天际流火更盛三分。沈清如抱剑侍立,只觉眼前人影与记忆中泰山之巅的“陈家洛”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眉峰如刀裁云,眼底似有寒潭藏蛟,举手投足间,便有万钧皇威化作罡风,将三丈内的浪头压得齐齐低伏。
“启禀皇上,巨鲸帮战船拦路。”瞭望手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抬掌轻挥,指尖掠过之处,三丈外的浪头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冰晶:“瑞云,护商船退至浅滩。尔等随朕——”
他转身时,明玉功已在周身凝成冰晶铠甲,“教这些海上鼠辈,见识何谓天威。”巨鲸帮帮主高必居的九环刀劈来之时,石飞扬腰间的玄霜刃甚至未出鞘。他负手而立,任由刀风掀起额发,却在刀刃及体三寸处,以“移花接玉”神功引动涡流,将这势若奔雷的一刀生生拨向桅杆。
“咔嚓”声中,黑帆战船的主桅应声而断,高必居瞪着滚落在脚边的刀刃,额头冷汗已如虫蠕:眼前之人,竟能徒手引动天地之力?
“你可知,为何巨鲸帮兴风作浪二十载,朕今日才来清剿?”石飞扬缓步逼近,每踏一步,甲板便结出蛛网状的冰纹。他掌心翻转,“破乾坤”的刀气尚未完全释放,已将高必居胸前甲胄震得寸寸龟裂,“因为……”寒芒骤盛,“朕要你等,做那杀一儆百的祭旗之鬼。”
霍訦的万剐功在侧舷掀起腥风,指尖撕烂第三具尸体时,忽听石飞扬朗笑出声。
皇帝周身冰晶已化作剔透龙鳞,以掌代刀劈出的“焚天地”,刀芒竟凝成九道金色巨龙,张牙舞爪间将高祥居的熟铜棍绞成铁水。
“凡逆朕者,如尔等之首!”石飞扬长身而立,任由血雨落在明黄龙纹之上,宛如浴血金龙临世,“卫爱卿,斩草要除根。”卫年华的离别钩应声出鞘,却见石飞扬抬手按住他肩膀。
皇帝指尖凝着冰晶,望向远处泅水而逃的匪寇,嘴角勾起冷酷弧度:“不必追了。”他掌心吸力骤起,竟将十里内的海水凝成冰桥,“让他们回去传话——”
冰桥轰然碎裂,碎冰如利箭射向天际,“凡朕马蹄所至,逆者死,顺者生。”
三日后的大明湖畔,石飞扬卸去伪装,明黄龙袍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抬手轻挥,“斩红尘”的刀气便将巨鲸帮总舵的朱漆大门轰成齑粉,门内数十壮汉尚未反应,已被气浪震得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巨鲸帮长老高悱的铁桨砸来,却在触及他衣摆时,如撞上神山般寸寸崩裂。“朕给过你们归降的机会。”石飞扬踏过满地碎屑,龙靴碾过青砖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可惜,你们选错了路。”
沈清如望着石飞扬的背影,忽觉喉头干涩。此刻的石飞扬,哪里是人间帝王?分明是那斩妖除魔的天龙降世——他的掌刀落下时,九道龙形刀芒竟将高氏三老的尸身震得灰飞烟灭,唯有湖畔柳丝沾了些血珠,才知方才厮杀有多惨烈。
“皇阿玛,钱粮已清点入库。”瑞云快步来禀,少年眼中满是崇敬。
石飞扬抬手抚过腰间蟠龙玉佩,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朗笑:“江湖再大,也大不过朕的万里山河。”他转身时,龙袍翻涌如浪,“传旨下去,凡沿海郡县,免赋税三年——让百姓看看,朕的江山,容不得半点污糟。”
湖畔画舫的歌女早已逃散,唯有晨雾中的龙袍剪影,在天地间投下煌煌暗影。
沈清如握紧软剑,只觉心跳如擂鼓——她终于明白,为何泰山之巅的惊鸿一瞥,便让她从此甘愿执剑相随。眼前这人,是能让江河改道、日月换光的真命天子,更是她心中,比日月星辰更璀璨的存在。
远处,瑞云率御林军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而石飞扬已翻身上马,龙鞭挥处,直向江南烟柳而去。
他的背影与天际流云融为一体,却在沈清如眼中,化作永远不倒的山岳——那是她的信仰,她的君王,她的天下!
残阳如血,将洛阳城的飞檐斗拱浸染成修罗场般的赤红色。
石飞扬勒住雪龙驹,玄色劲装下暗绣的五爪金龙随着呼吸起伏,腰间蟠龙玉佩吞吐着暗红幽光。
他望着城门上斑驳的“铁刀会”印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明玉功在掌心凝聚成冰晶,所过之处,石板路上竟结出蛛网状的冰纹。
“皇上,铁刀会总舵就在白马寺后。”卫年华的离别钩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寒光,钩身镌刻的龙纹与石飞扬腰间玉佩遥相呼应。
陈风轻摇乌金大扇,扇面北斗七星图流转着神秘青光:“听说铁刀会新练了‘百刃归宗阵’,倒要见识见识。”沈清如握紧软剑,银铃却突然轻响。
石飞扬转头看她,眼中寒芒稍缓:“待会儿紧跟朕身后。”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少女心中一暖,刚要应声,忽听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七十八名铁刀会弟子如鬼魅般闪现,刀光连成一片,正是铁刀会成名绝技“刀山火海阵”。
“雕虫小技!”霍訦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掌爪间泛起青灰色幽光。
万剐功施展开来,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一名壮汉挥刀劈来,刀刃却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寸寸崩裂,紧接着皮肉被无形力量撕扯开来,转眼间便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
“这等邪功也配在皇上面前卖弄?”霍訦冷笑,双掌连拍,三名铁刀会弟子的身体竟被生生撕成碎片。
瑞云的阿鼻道三刀在暮色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刀光中浮现出无数冤魂厉鬼。少年皇子使出“阿鼻道·渡厄!”他的刀势大开大合,与铁刀会副堂主的九环大刀相撞,爆出的火星照亮了他坚毅的脸庞。
铁刀会副堂主怒吼一声,刀势更急,却见瑞云突然变招,刀光如毒蛇出洞,直取对方咽喉。
石飞扬负手而立,看着战局,明玉功已将周身空气凝成冰晶铠甲。
当铁刀会堂主的“雷霆一刀”劈来时,他终于动了。他使出“移花接玉!”双掌轻轻一飘一引,那势若奔雷的一刀竟转向铁刀会自家兄弟,惨叫声中,血花四溅。
紧接着,石飞扬双掌劈出“破乾坤!”百胜刀法裹挟着明玉功的寒气劈落,所过之处草木尽成齑粉,铁刀会堂主仓促运功抵挡,却觉寒意顺着经脉倒灌,瞬间在胸口结出冰花。
卫年华的离别钩如灵蛇出洞,钩住一名使链刀的高手咽喉。他借力跃入敌阵,离别钩时而直取咽喉,时而横扫下盘,所过之处衣袂翻飞,血珠四溅。陈风的乌金大扇旋出青光,“天罡北斗,万象归墟!”扇面引动天风,十余名铁刀会弟子竟被自己的刀刃划伤。
“铁刀会今日授首!”石飞扬朗笑出声,周身冰晶化作剔透龙鳞,以掌代刀劈出的“焚天地”,刀芒竟凝成九条金色巨龙。
铁刀会总舵主挥舞着祖传的玄铁刀,试图抵挡,却见龙形刀芒张牙舞爪间,玄铁刀寸寸断裂。
“你可知为何朕今日才来?”石飞扬缓步逼近,每踏一步,地面便炸开冰花,“因为朕要让天下人知道,与朝廷作对的下场!”沈清如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手中软剑却丝毫未停。
她的银铃声与刀光剑影交织,软剑如白蛇吐信,连刺七敌。当一名铁刀会长老的刀锋逼近石飞扬后背时,她毫不犹豫地飞身挡下,左肩顿时绽开血花。
“清如!”石飞扬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他转身时,明玉功全力运转,整个人宛如被寒雾笼罩的白冰。“斩轮回!”终极杀招落下,铁刀会长老瞬间被冻结成冰雕,随后轰然碎裂。石飞扬揽住沈清如的腰,明玉功的暖流注入她体内,“你若敢死,朕便让这洛阳城陪葬。”
激战结束时,洛阳城已被夜色笼罩。
石飞扬站在铁刀会总舵废墟之上,明黄龙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抬手轻挥,“传令下去,铁刀会余孽一律赦免,凡改过自新者,既往不咎。”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地尸首,“至于这罪恶的总舵……”
掌心腾起火焰,“烧了。”
熊熊烈火中,石飞扬翻身上马,龙鞭挥处,直奔南方。沈清如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是天下之主,更是能让她甘愿以命相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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